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49部分

士,推選了你去隨駕。”

餘舒先是一下驚喜,再來就一臉狐疑地看著她:“這是說真的?你該不是哄我幫你幹活吧。”

前幾天薛睿與她說起聖祖祭日,太史書苑會選幾名年輕的院生隨駕,讓她打探方子敬口風,她一直沒尋著機會,誰知這好事兒已經輪到她頭上了?

“哄你是小狗,喏,擦乾淨些。”司徒晴嵐二話不說就將手裡的拂塵塞給她,再拿過她的雨傘,一扭身進了草堂。

看她溜得快,餘舒只好去擦剩下兩扇窗子。

。。。。。。

這一堂早課,沒講什麼內容,方子敬只彈了兩首琴曲給他們品賞,一曲悠揚,一曲高亢,美其名曰陶冶情操,雖說不上有什麼名堂,但韻律十足,就連餘舒這個琴盲,都聽的津津有味,一個哈欠都沒有打。

餘舒心裡惦記著聖祖祭日那天隨駕的名額,一下課,就留意著方子敬的動作,正在琢磨著等人走乾淨了,怎麼開口詢問他,就見方子敬抬起頭,目光尋向她。

視線一照,餘舒就站起身。

“餘運算元,你來。”

餘舒這下幾乎肯定,司徒晴嵐早晨同她說的是真的。

她乖乖走到方子敬面前,等他發話。

方子敬坐在矮榻上,手撫著他那張“梅梢月”,撥捻著一根琴絃,仰頭盯了餘舒一小會兒,那含糊不清又仔細辨認的眼神兒,讓她覺得像是老眼昏花,看不清楚人似的。

草堂裡剛剛安靜下來,他才悠悠地開口道:

“五月初九,每年聖祖祭日,太史書苑總要選上三男三女,伴隨著聖駕前往祖陵參禮。太史書苑十八位院士,三人可舉一名,老夫同司馬院士、呂院士商量過,覺得今年新進的院生當中,以你最為指望。”

方子敬和司馬葵都是她拜過的先生,那呂院士,可是從司天監退下來的那一位右令呂夫人?

餘舒一面心想,一面露出三分喜色,接上話:“多謝三位院士抬舉。”

方子敬似是滿意她謙虛的態度,微微點頭,又道:“此事說一說讓你曉得,等明日辰時二刻,你來榮盛堂,給其餘院士們見一見,介時再有話囑告你等。”

如此交待過後,他便慢騰騰站起來,喚了一聲站在門口的司徒晴嵐,讓她過來抱琴,就捋著袖子先走了。

“幫我幹活沒虧了你吧,”司徒晴嵐走上來問她。

挑著斜長的眉毛,餘舒笑吟吟地說:“你若是每天都有這樣的好訊息告訴我,給你當個丫鬟都使得。”

司徒晴嵐“噗嗤”一笑,嗔道:“你當我是喜鵲啊。”

餘舒等著她收拾好古琴,兩人一同往外走,餘舒有些鬧不明白的,路上問她:

“離聖祖祭日不過半個月日子,這節骨眼上才開始挑人,不嫌晚嗎?”

司徒晴嵐道:“晚什麼,四月新院生剛進學,院士們總要了解幾日,不能胡亂安排,萬一選上個不頂事的,那麼大場面上,不是丟我們太史書苑的臉面嗎?”

“這話說的是。”

司徒晴嵐扭過頭,羨慕地看著她:“這種機會千載難逢,不單能夠瞻仰龍顏,司天監諸位官令也都在,你好歹露個臉。唉,女子入仕不易,你倒好了,十年不出的女運算元,生生比我們高出一截來。”

聽出她話裡隱約流露出的少許不甘,餘舒眸光一閃,神情淡淡地告訴她:“那是你不知道,一個月之前我是怎麼低著頭做人的。”

司徒晴嵐啞然,瞧著她臉色,又想到之前聽聞有關餘舒的一些傳言,心裡打鼓,連忙岔開了話題。

兩人聊了一段路,在小花園前分開,一個去送琴,一個去藏。

餘舒去到西苑專門收藏百家史冊的典瀚樓,意圖翻找有關聖祖祭日的文獻,提前做一做功課。

一樓只幾個人在書架下走動,冷冷清清的。

餘舒左右看了一圈,心中感慨,可惜這四座飽納萬卷的藏,太史書苑卻至多二百個學生,裡面的書拿不出去,外面的人不能進來。

小半個時辰後,餘舒無力地彎下腰,將方才抽出的兩本書重新塞回去,拍拍手上灰塵,內心不知第幾次抱怨著的分類凌亂;明明是找書,怎麼跟抽獎似的,還得碰運氣。

她走出過道,環顧四周,最後視線落到不遠處蹲在一排書架下規整書本的人影身上,踟躕了一會兒,才走過去。

這個打雜的駝揹人,她見過兩三回,猜測他或許是個落魄的書生秀才,整日來往於幾座之間,想必清楚哪些書放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