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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部分

最後一句,餘小修微微抬頭看向餘舒,小眼神裡掛著乞求,頓時就叫餘舒心軟了,本來就不是在生他的氣,哪裡捨得他自責。

於是她抬手朝他招招:“過來。”

這麼手一擺,餘小修便乖乖走過去,半點不鬧彆扭,被餘舒拉著坐在床邊,將礙事的金寶趕到一旁,捏捏餘小修比她還細的手腕,溫聲道:

“是姐姐不好,不該衝你發脾氣,小修這麼懂事,姐心疼你都來不及,怎會罵你打你。”

她語氣一軟,餘小修便知雨過天晴,頓時那點委屈又冒出來,拉著餘舒的手晃了晃:

“我不是真想和你頂嘴,就是看不慣你對景大哥那麼好——比對我都好,他現在卻遠著咱們,你、你還因為他吵我。”

餘舒“噗”地一聲笑了,心說這孩子還會發酸吃味,擰了擰他的臉蛋,焉定道:

“景塵是景塵。他是我過命的朋友,只要不是他先對不起咱們,我就不能背棄他。可你是你,你是我這輩子獨一個的親弟弟。這世上再沒人比咱們姐弟倆更親的了,我就是罵你兇你,最後最疼的還是你,你記住了。”

聽到這保證,餘小修眼圈立即就紅了,使勁兒點了點頭,將餘舒今天的話。死記在心裡——他們是血親姐弟,沒人親得過他們。

餘小修這孩子,其實可憐的緊,不算翠姨娘貧乏的母愛,那就是個有人養沒人疼的,加上之前那個“原裝”的姐姐又好吃懶做不中用,被迫早熟。在紀家寄人籬下的那段日子,他被一群少爺小姐羞辱愚弄。隨意打罵都是家常便飯,親孃都不管,睜一眼閉一隻眼。

之後跟著餘舒被攆出紀家。顛沛入京,好不容易過上幾天好日子,住大屋睡大床吃好穿好上學堂,有個人人羨慕的運算元姐姐,他心裡還總不踏實,就怕這是一場美夢,哪一天醒過來,還是在紀家的大雜院裡,做他的可憐蟲。

而餘舒,就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依託。他堅信只要有姐姐在的一天,他就不會做回那個任人欺凌的小男孩兒。

餘舒不知她有感而發的幾句真心話,無意間祛除了餘小修身上最後一層自卑感,住在他心底的那個可憐蟲就這麼消失無蹤,剩下的真正是一個十三歲,對未來憧憬的青蔥少年。

姐弟兩個鬧了一場彆扭。不到一天就和好如初。餘舒不去想那些煩心事,心情很快好轉,看窗外天色尚未變暗,就讓芸豆去告訴趙慧一聲不留在家吃晚飯,領著餘小修出門去了。

“姐,咱們這會兒上哪兒?”

“城北有一家大酒樓,我在那裡幫你薛大哥管賬,帶你去見識見識,再找到你薛大哥,看他最近有沒有空閒,找個好天氣,帶我們去郊外騎馬,好不好?”

餘小修眼睛嗖地亮了,就差沒舉雙手雙腳說好。

這倒不是餘舒一時興起,她早就想試試騎在馬背上奔跑的感覺,乘風而馳,不知是何快意瀟灑。

***

卻說薛睿在大理寺批閱完這幾日的公文,出門時見到城西落日一片紅霞,忽起了酒興,便讓老崔駕車到忘機樓去了。

林福知道薛睿來,趕緊交待前頭雜事給夥計,到後頭去陪著,薛睿卻不用他在跟前伺候,只讓廚房燒了幾樣簡單的下酒菜,換上一襲鬆散的白棉描松長衫,端到三樓天井上的露臺,擺了一張躺椅,遠眺斜陽,欣賞這百年都城落幕之態。

正當愜意,卻有人打擾,薛睿聽到身後白玉珠簾響動,守在天井外的貴七出聲阻攔:

“小姐留步,這裡不是待客之處,請到樓下。”

“我乃息雯郡主,讓開,我知道你們家大公子在面,我要見他。”

“郡主息怒,小人有眼無珠。。。”

薛睿壞了酒興,放下屈起的左腿踩上鞋子,趁著貴七在外面攔人,整好衣裳,才端著半杯酒出聲道:

“是息雯,進來。”

薛睿心道奇怪,他這郡主表妹在外人前一向端莊識體,怎會跑到他這裡來端架子,聽著一股火氣,不知是遇著何事。

就在他揣測之時,天井外的珠簾被人“譁”地一下撥開,眨眼息雯便繞到他面前,身上還穿著累贅的廣袖霞帔,妝容精緻,一看就是剛從貴女們的茶會上跑出來。

薛睿看著一臉隱怒、眼眶發紅的息雯,暗皺了下眉毛,遵循為人兄長的本分,坐直關心道:

“郡主這是在哪兒受了委屈?”

息雯攥著粉拳,咬咬嘴唇,壓低聲音質問道:“你要和瑞紫珠訂親?”

薛睿這下真地皺了眉,擺手讓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