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青瞪他一眼,低聲道:“你知道什麼,當時死沒見屍,我就懷疑他們是過水跑脫了。哪天我們做的事被他們捅出去,到時候不光你我遭殃,我大哥正同那裴敬爭到京城來管事的機會,一旦被揭出來,我們一船人都要翻。真要是他們還有活口,一個都不能放過。”
裘彪神色也跟著變得緊張,沒再想著要省幾步路,交待了護隊的兄弟們,一前一後同畢青離開分館,在街頭會和,找回之前路過的秋桂
且說餘舒回到家中,景塵一開門,看到她臉色極差,忙幫著她把推車抬進來,問道:
“是不舒服嗎?”
餘舒搖搖頭,猶豫著要不要把她在街上看見裘彪那夥人的事情告訴他。
景塵關上門,扭頭看她還站在門口發愣,覺得她不對頭,又詢問道:
“出了什麼事嗎?”
“。¨沒什麼不小心丟了塊銀子,”餘舒想想還是先不要告訴他,假如裘彪沒有認出她,這事過去也就過去了沒必要再多一個人瞎擔
對這說法,景塵雖覺得不妥,卻也沒有再追問,而是看著她微微發青的臉色,道:“你是不是昨晚沒有休息好,去屋裡躺一躺吧,我燒了熱水待會兒給你沏壺熱茶。”
餘舒點點頭,心神不定地回了房裡,穿著鞋子在床上躺下,心裡是七上八下的。
畢青和裘彪兩個,都是兇人,尤其是前者,那就是個人面獸心的東西,那一晚船上都是相熟共事之人他們卻能下得去手殺害,真要被他們發現她還活著,未免他們的惡行被揭穿一定會想方設法將她滅
泰亨商會在京城的勢力,她稍有打聽過,雖不是一等的大商會,但也有名號在外,畢青是個十分陰險狡詐的人,有泰亨商會這個後臺,她想要撕下他的麵皮實在是件難事,為今之計,只有暫避。
想到這裡,餘舒忍不住安慰自己只是一眼,裘彪就算看見她,也不一定認得出來,事情或許沒有她想象中的嚴重。
不過未免萬一,這秋桂坊,暫時是不能去了。
卻說餘舒躲在家裡幾天都沒出門,薛睿那邊得了閒空,就到秋桂坊去找她,結果撲了個空。
孫掌櫃不在,他問問店裡夥計,聽說這幾日都沒見她人影,只當她是有心拒絕,才故意躲著自己,暗自懷疑自己是不是一下子進的太多。
既然來了,免不了喝上一杯,點了酒要上樓,卻被從店門外走進來的孫掌櫃叫住:
“薛少。”
“嗯?”
孫掌櫃擺手讓小二去做事,引了薛睿到另一桌坐下,想了想,開口道:“餘生似是惹了麻煩。”
薛睿狐疑,“怎麼說?”
孫掌櫃道:“這兩天,總有人上門來打聽他的事,還詢問餘生住處。”
薛睿皺眉,“對方是什麼人。”
孫掌櫃搖搖頭,“這不清楚,我瞧他們不像是京城人士,說話帶有一點南方口音,薛少,我看你同餘生關係不一般,最好是去找他知會一聲,看看是怎麼個回事。”
薛睿沉吟片刻,道:“多謝掌櫃的相告,此事還要麻煩你一回,若這群人再來,幫我想辦法探尋他們來路,介時我定有重謝。”
孫掌櫃擺手道:“薛少客氣,上一回我內家侄子的事,還要多謝你肯幫忙,這回不過舉手之勞,怎敢要你酬謝。”
兩人正說著話,孫掌櫃忽地一轉臉,看向門口進來的倆人,神色微微一變,那兩人已經看到他,徑直走了過來。
“掌櫃。”
“又是你們,”孫掌櫃衝薛睿使了個眼色,轉過身,面露不悅:“我不是說過,那人只是在我家酒館門外擺攤,我哪裡知道他住在何處。”
薛睿一聽,便知這來人就是要找餘舒的了,他抬頭打量,看眼前兩個男子,都是二十出頭模樣,穿著尚且得體,臂膀鼓脹,顯是會武的。
這個發現,讓薛睿心生了警覺,道這不是簡單的尋麻煩,來者必然不善。
“掌櫃的,咱們實話同你說了,那姓餘的小子是個騙子,原同我們是一個地方上的,訛詐了我們家主人好一筆錢財,逃到京城,我們是抓他歸案的,你莫要心存包庇,最好是趕快告訴我們他的下落。”
聽到這兩人詐唬,薛睿暗自生笑,那丫頭騙人確是在行,想當初他都曾經被她糊弄過。
孫掌櫃臉色變了變,道:“這我實在不知她住在哪裡,不如你們留個去處,等她來了,我便派人去通知你們。”
兩人一聽,交頭商量了兩句,便留下一個去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