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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部分

銀子沒往外掏,反而接了這供人院的東家派人送來的一張帖子,讓她知曉了供人院背後仰仗的是誰。

帖子落款記的是劉炯,湘王世子。那就是說,供人院是湘王府的產業。

劉炯叫人把帖子送到餘舒手上,別的話半句沒提,也沒說要約見她這個紅人,全然一副送人情的樣子。

他這樣無事獻殷勤,餘舒卻琢磨不出他到底怎麼一個意思,只好先將人領走,回頭再找薛睿提一提。

一直到坐在馬車裡,安倍葵才相信餘舒是真的要帶她離開,不顧車內狹窄,愣是跪在她腳邊,一個勁兒地重複著“謝謝”兩個字,若不是餘舒察覺不妥,趕緊拉她起來,這個東瀛少女非要趴下去親她的鞋子。

餘舒將她摁到身邊,大概檢查了一下她身上,發現不少用刑的痕跡,也難怪她才從牢裡出來,到了供人院連遭羞辱,會被嚇得不成樣子,一心想要逃跑。

安倍葵被餘舒拉來看去,沒有一點反抗之意,就乖乖地跪坐在她腳邊,等到餘舒扯了一條披風罩在她頭頂,蓋住了她的衣不蔽體,身上一暖,她才忍不住地抱住肩膀,哆哆嗦嗦,小聲啜泣。

餘舒聽不了人哭聲,但見她實在可憐,張不開口讓她閉嘴,只好拍拍她腦袋,像是摸小狗一樣,揉了幾把,道:

“你聽得懂官話吧?”

安倍葵哭聲一止,用力點了下頭。“哈依。”說完又發現不對,忙又換言道:“聽得懂。”

餘舒“嗯”了一聲,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她的頭頂,走了神。

她會收留這個孩子,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與其說是她突然發了善心,倒不如說是一時衝動,真把人領出來了,欠了湘王府一個人情,後悔也遲了。

罷。就當是日行一善。

她的手停頓在她頭頂。儘量簡明地告訴她:

“你們東瀛來的使節犯了欺君之罪,你是獲刑的犯人,本來要被關在剛才那個地方受罪,是我將你買了出來。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奴僕。你的命是我的,我可以養著你,但是你得聽我的話。不然我就把你送回去,明白了嗎?”

手底下的腦袋瑟縮了一下,然後便是應聲:“葵子明白。”

餘舒滿意她的識相,就沒再嚇唬她什麼。

。。。。。。

回到寶昌街的府邸,餘舒將安倍葵帶到自個院子裡,招來芸豆,把人交給她收拾乾淨,再到趙慧那裡去討些棒瘡藥,給她塗抹。

鑫兒和林兒初來乍到,爭著在餘舒面前表現,不消她指使,就一個打水遞帕子,一個沏茶打扇子,伺候餘舒換了衣服鞋子,等她坐在榻上,便跪在腳凳上給她捏肩揉腿。

侍弄的餘舒好不舒坦,本想眯上一會兒,閉上眼睛竟睡了過去,這一覺就到傍晚,還是芸豆進來將她叫醒。

餘舒盤腿坐了起來,剛伸了個懶腰,林兒便在她後背加了個靠墊,十分有眼色。

芸豆瞧見新來的兩個動作,心裡鬱悶,本來都是她的事情,現在卻被別人分了去,看著姑娘還挺享受的,叫她怎麼高興得起來。

不行,她得更上進,不能讓新來的比下去。

“姑娘,那人洗乾淨了,藥也擦了,要不要領過來給您瞧瞧?”

“領來吧。”

餘舒一聲令下,不一會兒安倍葵就被帶到她面前。換了一身婢子衣裙的東瀛少女,沒有她在水陸大會上看到過的精緻,但那白皙的面板,和淺淡的瞳色,還是讓她有別於常人。

“主人。”安倍葵一進到房間裡,就跪了下來,雙膝點地,兩手貼在臉側,面朝下,鼻尖擦地,一點也不含糊的跪姿,以示尊敬。

這等大禮,看得屋裡幾個丫鬟面面相覷。

餘舒擺擺手,讓她們都出去,又叫安倍葵站起來問話。

“你叫安倍葵,是真名嗎?”

“主人,我真名叫葵子,安倍是他們安給我的假姓,”她一臉羞愧道:“我本是賤民,不配有姓。”

賤民?

餘舒狐疑道:“那是誰教你說的漢話,我看你比那個叫做山田次郎的使節講的還流利。”

“是母親教我。。。。。。她曾是一名芸妓,十分聰明,跟著一位恩客學會了漢話,我小的時候,她就總與我講大安朝的事,她還教我寫毛筆字。”提起身為妓女的母親,安倍葵沒有自慚形穢,反而露出悲傷的表情。

餘舒聽了她的身世,突然懷疑起她是怎麼跟著東瀛使節團來到大安坑繃拐騙的,難道就因為她眼睛長得妖異,方便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