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從來不把這些小人物放在心裡,隨意揮了揮手:“去!給我拿瓶好酒來!”
小女僕低聲應了退下。他百無聊賴地癱坐著,只覺得做什麼事都很無趣。
身後傳來腳步聲,他沒回頭,但來人顯然是來找他的:“弟弟,你在幹什麼?又喝酒了?”是埃斯帕羅。
埃塔懨懨地問:“又有誰要進城衛了?我說過了,前幾天安排地人太多,隊裡已經不滿了。”
埃斯帕羅笑笑:“不是這件事。是小福克斯來了。他想見見那個人,問清楚那隻失蹤的小老鼠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他說,東西很可能已經落到我們的敵人手中了。”
“怕什麼?”埃塔皺皺眉,“你不是說那都是誣諂嗎?證據也是假造的,就算他們拿出來,也遲早會被拆穿。”
埃斯帕羅頓了頓,笑道:“的確是這樣。可誰也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在國王陛下面前攻擊我們,雖然我們是清白無辜地,但惹上這種事。也很麻煩,還是趁早把隱患消除的好。”他伸手搭著弟弟的肩:“來吧,我親愛的弟弟,一起去見見你的老朋友,讓他知道,背叛朋友的人,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埃塔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沒有反應。埃斯帕羅見狀便湊到他耳邊問:“怎麼?你不忍心?還當他是你朋友嗎?”
“我沒有這樣的朋友。”埃塔淡淡地說著,站起身向大宅走去。埃斯帕羅邪邪一笑。也跟著走了。
剛才出現地小女僕從花叢後閃身而出,望著遠去的兄弟二人。微微冷笑,剛才那副怯生生的模樣,已經完全消失了。
她正是明娜。
那天聽說父母遇險後,她再三請求,才得到那位白髮男子的許可,在不透露真實身份的情況下,知道了父母的下落。
原來安隆與朵拉順利逃脫出城後,在碼頭一帶正準備坐船回馬特港,卻不慎被赫達家的人發現了行蹤,雙方激鬥時,維羅妮卡和另兩名安全署人員受了重傷,現在還在醫務室裡昏迷,而母親朵拉則堅決不肯離開丈夫,被那些人一起帶走了。
安全署地人到全城所有監獄打聽過了,沒有任何與安隆夫妻相似的人進入,而法政署和城衛騎士隊,又沒有任何關於安隆被捕的訊息傳出,後者還正為兩名士兵地失蹤而煩惱,暫時沒空理會別的事。安全署情報科分析出,安隆極有可能是被帶到赫達家的私牢裡了,從他們抓走安隆時說過的話可以推斷,他們暫時沒有殺人滅口的打算。因此安全署決定,要想辦法探聽到赫達傢俬牢的位置,好方便救人。
明娜以外編臨時情報員的身份參與了營救計劃,安全署為她準備好一切背景資料,她則藉助魔藥,改變了髮色和眸色,潛入赫達家大宅成為一名見習女僕。她來了七八天,整間大宅都走遍了,卻一直沒找到私牢的位置,甚至還差點露餡,麥洛裡…………那位白髮男子…………輾轉送來一張便條,嚴厲譴責了她的魯莽,又教了她一些找線索地竅門,她才勉強耐下心來,留意起周圍地蛛絲碼跡。
結果,她發現到,幾乎每天傍晚或晚上,赫達家主、長子埃斯帕羅以及三子埃塔,總會有一兩個人到花房裡來,待上很久才離開。而在這段時間裡,是不允許任何人接近花房的。她疑心那花房裡面有什麼特別地東西,便想辦法將自己調到花園。
本來她被安排擔任清掃工作…………方便在大宅裡四處行走,在對原來的園丁助手下了幾包洩藥後,他終於因為怠工而被解僱了。明娜趁機顯露出自己對園藝工作的“天賦”,便順利地成為老園丁的助手候補。
她在被調到花園後地第一天,就曾悄悄溜進花房打探過,結果什麼都沒發現。然而,就在昨天晚上,她意外地發現進了花房的埃塔。居然醉醺醺地從大宅裡走了出來,難道說,花房裡有暗道與大宅相通?
今天是個難得的機會,她一定要抓緊!
明娜重新擺出呆滯單純的神情,向酒窖走去。半路上遇到另一名女僕帶著客人進來,認出那是在安可城見過一面的小福克斯,忙怯怯地低下頭,裝作膽小怕生的模樣,站在一邊恭請客人先行。小福克斯滿腹心事,根本沒留意到一個小女僕,大搖大擺地往大宅東南角的小客廳去了。明娜暗暗記下他的去向。跑到酒窖以三少爺的名義要了一瓶酒,便悄悄避開其他人,溜去小客廳,途經某個起居室時,聽到幾個年輕女僕在議論少爺們的事,瞥瞥嘴,趁著她們不備。閃了過去。來到小客廳外,她躲進走廊地死角,也不出聲。等到埃塔兄弟和小福克斯說完話離開,才悄悄跟在後面。
趁著暮色昏暗,她一路上避過幾撥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