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到裡面傳出低低的女子抽泣聲,果然就是自家母親,忙拉開小窗往裡看。
陰深的囚室內,僅擺放著一床一桌一椅,桌上的油燈昏暗,床邊坐著一個女子,正拿布替躺在床上的人擦拭冷汗,她面容憔悴,臉色蒼白,頭髮凌亂,身上的衣服除了裙子下襬處撕了幾條布充當包紮材料,還算整齊,但看著床上的人,就忍不住哭泣。而床上躺著地,卻是個血人,看上去不比外面吊著地那位好多少,似乎正在發燒,兩頰通紅,嘴唇是乾裂的。
明娜立刻捂住自己地嘴,低下身冷靜了一下,才重新站起來。她一個人是不可能救出父母的,只能把訊息通知給安全署的人,但是,她看到爸爸媽媽在受苦,又怎麼能袖手旁觀呢?現在她該怎麼辦?
對了,水!明娜記起剛才媽媽請求守衛給她一點水,卻被拒絕了,這件事自己可以做到!
她凝結出好幾個水球,透過小窗往床的方向飛去,想了想,又掏出一顆藥丸彈了過去。
朵拉低聲哭泣著,但也發現了那幾個水球和藥正詭異地浮在半空,她抬頭四處張望,只發現鐵門的小視窗露出了半張臉,但認不出是誰,不過看起來似乎是在幫她。她迅速拿桌上的一個破舊木杯盛住水球,收下藥丸,正想問門外的是什麼人,過道上卻又響起了腳步聲。
明娜暗道不好,怎麼又有人來了呢?現在已沒時間跟媽媽說話了。她飛快地關上小窗,便往過道盡頭跑。
十五號囚室已經相當接近過道地盡頭了。不久她就到了另一間刑訊室,與之前見過的差不多,只是多了些鐵製地工具和鏈子,她也不認得是拿來做什麼的,只看到樓梯底下也有個小空間,便要往裡面躲。
但躲進去後,她才發現。這邊的刑訊室與剛才的不同,牆壁上掛了好幾盞油燈,大石缸裡裝的炭火,燒得正旺,把整個空間照得十分亮堂,她藏身的地方被火光照了個正著,一但有人來。馬上就會發現她的!
聽到腳步聲漸漸明顯起來,大概已經走過一半通道,明娜伸頭出來看著暴露在燈光下地樓梯,一咬牙,便用自己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跑上樓梯。當守衛再一次巡到這邊的刑訊室時,她已經身處樓梯上方的黑暗中了。
當守衛往回走後,她才打算回到父母的囚室裡看他們怎麼樣了。但剛走下幾步,便聽到守衛跟某個囚犯爭吵起來了,她聽得心裡著急。擔心回去晚了,會被早睡的老園丁發現,躊躇片刻,她一跺腳,便轉身往上走。
關鍵是要把情報傳出去,就算她給爸爸弄再多的水、再多地藥,也比不上讓他和媽媽早點離開這座私牢。
出口處一片漆黑,她伸手摸了半天,才碰到了開關。輕輕一轉。門洞就開啟了。這洞口比大宅裡的要矮小得多,明娜身材瘦小。也要低了頭才能透過。出去一看,原來那出入口正修在花房一角的石臺一側。這個石臺平時是用這裡擺放花盆等雜物的,明娜根本沒想到密室的出入口會修在這裡。
天空已開始發亮了,她匆匆回到自己的小屋,剛剛換下軟底鞋,就聽到老園丁來拍門,叫她去給花圃澆水。她打了個哈欠,把活都幹完了,才藉口昨晚沒睡好要補眠,回到自己的小屋。
她從床下抽出一個小布包,裡面是一個小本子和一枝鉛筆,本子上還寫了四五頁歪歪扭扭地生詞,看上去就象是小女孩在學寫字。她拿起“鉛筆”,往左擰了三下,再往右旋四下,抽出藏在筆中的另一枝筆,那筆芯是白色的。她用那枝白色地筆在空白紙上寫字,把夜探私牢的詳細情形通通記載下來,還有兩個出入口,位置方向、守衛、內部結構等,全都寫清楚了,還畫了一張簡易的平面圖。
白色的筆剛剛寫出字來時,有著淡淡的白色反光,在昏暗中並不難辨認清楚,只是過了一兩分鐘,那反光就會完全消失,寫滿情報的紙上一片白,彷彿什麼都沒寫似的。
明娜把紙折成細長條,藏在髮辮中,重新回到花園裡,隔著老遠便聽到多蘿西又在罵人。她聽了一會兒,發現只不過是早上送花瓶時,老園丁把花交給另一名女僕送進大宅,算是搶了多蘿西的工作,才惹得後者大怒。明娜撇撇嘴,正想避開,卻靈光一閃,有了個好主意。
她擺出一臉怯懦膽小的神態走過去,見老園丁一頭大汗,便幫著解釋:“今天早上你不在啊,我們又怕送遲了夫人會生氣,所以才拜託佩吉地……”
“你地意思是說佩吉比我能幹?你是在暗示我偷懶是不是?!”多蘿西更生氣了,伸手推了明娜一把,“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來諷刺我?!”
誰有空諷刺你啊?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