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臥室,看到站在餐廳裡的葉和歡。
她身上繫著圍裙,長髮盤起,穿著寬鬆的灰毛衣跟牛仔褲,正把盛著荷包蛋的碟子放在餐桌上。
“起了?”葉和歡有所感應地抬頭,看到了出來的男人。
鬱仲驍的視線從那些早點掠過,菜泡飯,荷包蛋,油條,還有醬瓜,他們在一起的日子,還是她第一次先起來做早飯洽。
“去刷牙洗臉吧,”她邊說邊拿起勺子,幾縷髮絲從額角滑過:“我幫你盛好泡飯。”
等鬱仲驍從衛浴間出來,葉和歡已經把他要穿的衣服都攤平放在沙發上鈐。
吃完早飯,鬱仲驍準備回部隊。
“我送你下樓。”
鬱仲驍扣好軍襯袖口的紐扣,抬頭,落在她臉上的目光真摯溫和:“今天怎麼這麼體貼?”
葉和歡抿了抿嘴:“我以前難道不體貼嗎?”
鬱仲驍笑了。
“……”葉和歡強行挪開眼,默唸清心咒,果然,男/色/誤人。
她最終把人送到了樓下。
鬱仲驍降下車窗,讓葉和歡先上樓,等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他才放心地點火,發動車子離開星語首府。
…………
今天,鬱仲驍是要去旅裡開會。
半路上,他接到部隊戰友打來的電話。
鬱仲驍目視前方的路況,不知為何,有些聽不進對方在講的事,掛了電話後,這股浮躁感越來越真實,不由伸手扯開了挺括的領帶,在十字路口等紅燈時,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似乎有個念頭即將在他腦海裡破繭而出。
重新發動車子的時候,方向盤一轉,他把車拐向了回星語首府的那條路。
車子停在公寓樓下,鬱仲驍解開安全帶下車,上了樓。
公寓門緊緊關著,他按了門鈴,沒有腳步聲靠近,掏出鑰匙開門進去,屋子裡暗沉沉的,窗簾緊緊拉上。
玄關處兩雙拖鞋還整齊擺著,卻已經沒了那雙nb的休閒鞋。
甚至沒換鞋,鬱仲驍大步走去臥室,推開門,床上被收拾得很乾淨,他又陸續開啟了其它兩個房間的門,餐廳桌上的殘羹冷炙也沒了,廚房裡,洗乾淨的碗筷都已經收進櫥櫃裡。
心中的煩躁越發濃烈,他解開軍裝的紐扣,站在廚房門口打電話給葉和歡。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啟用簡訊呼服務,sorry……”
————
從五樓到一樓,鬱仲驍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時間,他剛解鎖轎車開啟駕駛車門,一聲‘小姨父’讓他慢下動作,轉頭就看到了氣喘吁吁朝這邊跑來的秦壽笙。
秦壽笙覺得自己真造孽,大清早被人打電話從床上挖起來,還得再跑到這裡來傳信。
鬱仲驍漆黑的眼眸盯著他,薄唇緊抿,沒有說話。
這是秦壽笙第一次在鬱仲驍身上感受到‘冷’這個字,就是那種‘別惹我,否則後果很嚴重’的冷。
他右手下意識搓了搓自己的褲兜,突然有些替自己擔心。
但想到那人哭著鼻子的叮囑,還是硬著頭皮從褲袋裡拿出了一封信,觀察著鬱仲驍的臉色,一邊小心翼翼地說:“這是和歡讓我過來給你的,說你看了之後什麼都明白了。”
秦壽笙親眼目睹了鬱仲驍看信時的臉色變化過程。
這樣的鬱仲驍,讓他覺得恐怖。
所以,當鬱仲驍咬著牙扯起他的衣領時,秦壽笙沒有任何反抗,閉著眼哀聲求饒:“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
“她人呢?”
鬱仲驍只問了三個字。
……
當秦壽笙說出機場兩個字,鬱仲驍猛地推開他,上車,點火,掛檔,倒車,轉彎,然後那輛黑色轎車以不低於八十碼的速度衝了出去,一眨眼就消失在了路口。
臥槽臥槽!
秦壽笙在原地跳腳,連忙拿出手機給葉和歡打電話,結果發現——關,機,了!
——————大結局分割線——————
轎車急速行駛在馬路上,被探頭連拍幾張照都依舊沒有減慢速度的趨勢。
鬱仲驍掌著方向盤的大手,手背青筋根根凸顯,副駕駛座上的手機拼命響著,他恍若未聞,大腦裡只有那封信的內容,不過寥寥數語,但每個字,甚至標點,他都記得異常清楚。
她說,小姨父,我這幾天很慎重地想了想,只能說,對不起,現在的生活對我來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