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出去了。
葉和歡先到門口反鎖套房的門,又上了栓,然後移步到沙發邊,拿起座機電話,迅速撥通了鬱仲驍的號碼。
在這一刻,她想到能求助的人只有在雲南的鬱仲驍,況且,她莫名地失蹤,也許他也在找自己。“喂?”電話很快就通了。
聽到熟悉的男中音,葉和歡差點喜極而泣:“小姨父,是我和歡,我被人囚禁了,你能不能來救救我?”
“你現在在哪兒?”
葉和歡報了酒店名字:“我在十一樓,他們說過會兒就要帶我回b市……”
“我剛才問了醫院的護士,接你走的是你爸爸?”鬱仲驍在電話那頭突然問。
葉和歡愣了下,不知為何心生不安,但還是磕磕碰碰地回答:“是我爸爸,他甚至都不讓我打電話。”
電話那頭沉默了,他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葉和歡手指攥緊話筒,也沒吱聲,過了會兒,鬱仲驍先開口:“既然你爸特意來雲南找你,跟他回去吧。”
“你在這裡,人生地不熟,很多事辦起來都不方便。”
“不是還有你嗎?”葉和歡快速地回道,假裝沒聽懂他的意思。
他的話,處處替她著想,是個好長輩,但在她聽來,也無意之中在跟她劃清界限,他只是她的小姨父,兩人也沒有過很深厚的相處,要真的歸根結底,她之前麻煩他那麼多事已經說不過去了。
她看不到鬱仲驍臉上的表情,但也已經開始猜測他是不是不耐煩,後悔被她這個熊孩子纏上?
“我的工作平日裡很忙,很多方面都沒辦法顧及到你,如果身邊有家屬陪著,類似於昨天的事不會再發生。”
還真的是一個好人。
連讓她走的話都能說得這麼委婉,一點不傷她的自尊心。
要是臉皮薄的女孩,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禮貌地道聲‘保重’,然後結束通話電話?
可是她的手卻像黏住了話筒。
鬱仲驍低低沉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我現在有點事要處理,回去的路上,自己注意安全。”
……
將話筒扣回座機上,葉和歡聽到房卡觸碰感應器的聲音,門把手被用力扭動了幾下。
“怎麼打不開?門明明解鎖了——”殷蓮的聲音隔著門隱隱傳來。
隨機,房門被重重地拍響,並沒有什麼耐心。
葉和歡捂著腹部傷口,慢吞吞地起身,又慢悠悠地過去開門,門一開,外頭杵著一男一女兩個人。
男的當然是葉贊文,臉色極差,女的……葉和歡瞥瞥眼殷蓮,轉身往裡走。
門一關上,葉贊文又開始冷聲呵斥她:“好好的鎖什麼門?你又在房間裡幹了什麼?!”
葉和歡沒頂嘴,耷拉著眼皮,挪著腳步回次臥。
葉贊文追到臥室門口,見她用被子裹著頭,一副不聽教的德行,這幾天擠壓的怒火上湧,大步上前,一把扯掉了被子:“我送你去溫哥華,是讓你好好讀書,你倒好,跟不三不四的人廝混,小小年紀還學會跟別人搶男人,你拿鏡子照照你現在的樣子,跟接頭那些女混混還有什麼差別?!”
“……”葉和歡裝死,一聲也不吭。
葉贊文鬆了鬆領帶,還要說,趕進屋的殷蓮拉住他:“有什麼話等回了家再說。既然車都弄好了,先下去吃點東西。”
葉贊文‘嗯’了聲,顯然還沒消氣,望了眼床上,轉身出去了。
等他們鎖上門離開,葉和歡才睜開眼,定定地望著窗外湛藍的天空,盯了良久,又重新爬了起來。
……
用完午餐,葉贊文跟殷蓮回到套房。
次臥裡的人早已不見蹤影,看著沙發上被翻得一塌糊塗的公文包,葉贊文額際青筋暴動。
殷蓮仔細檢視了一下,鬆了口氣,抬頭望向怒形於色的葉贊文:“其它倒沒少,就兩萬塊現金不見了。”
“孽女!”葉贊文一聲怒喝,指著殷蓮道:“馬上給她打電話,讓她回來。”
話筒裡傳來機械的女聲:“你好,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葉贊文這才記起,葉和歡的手機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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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套房到電梯門口那段路,葉和歡停停歇歇,花了五分鐘左右才走完。
她不清楚自己的傷口有沒有裂開,走的時間一長就疼得直不起腰來,暗暗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