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你問。”
夜,變得安靜,連穿梭雲層的明月也似乎停了下來,用探索的眼光靜靜的看著神色各異的眾人。
雷笙眼中辯不出情緒,淡淡的開口:“如果今天,是他用槍指著我,你也會擋在我面前嗎?”
“會。”她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無關做作,無關撫慰,無關討好,她只是尊重了她的本能。
她不想有任何人在她的面前倒下,她不懂他們之間的爭鬥,她只懂得,生命誠可貴。
背後,葉湛握著她腰間的手一緊,溫熱的感覺瞬間襲滿全身。
心中忽地就安定了下來,她知道,他理解。
雷笙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他滿意的答案,忽然扣動扳機。
一聲清脆的槍響。
倒下的卻是林近楓的人。
頓時,無數個槍口對準了他。
林近楓舉手製止,他心中已經大概瞭解了這個年輕人心中的想法,勾唇一笑,他啊,像極了自己當年。
雷笙收回手裡的槍支,轉身便走,他的聲音隨著他落下的腳步鏗鏘傳來:“祭夜已死。”
他們的人很快撤退,林近楓的人也沒有去追。
蕭暮優轉身撲進自家男人的懷裡,緊緊的摟著他的腰,對她來說,這已經是在死亡線上走了一遭,那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另她又想哭又想笑。
葉湛擁著她,嘴邊的笑意慢慢的擴散。
他說:“蕭暮優,我欠你一條命啊。”
她抬起頭,眼睛亮閃閃的,“那就做我的奴隸,用一輩子來償還吧。”
他說:“我願意。”
身後有腳步聲走近,葉湛輕輕放開她,向來人點頭致謝,“謝謝林先生。”
林近楓如此近距離的看他,那眼睛幾乎跟他的母親一模一樣,擁有著一種攝魂懾魄般的魔力。
他依然記得當初在產房裡,他的母親大出血,幾乎氣若游絲,卻拼著一絲力氣讓他保住她的孩子。
他恨自己當時不夠強大,不但沒有護住她,也沒有護住那個孩子。
三十多年過去了,每每聽到嬰兒的哭聲,他依然還會心臟抽緊,充滿了愧疚。
還好,還好,他還活著,像個男人一樣的保護著他的女人,像個男人一樣的頂天立地。
伸手拍了拍葉湛的肩膀,林近楓笑說:“我現在送你們回泰國。”
林近楓最後沒有跟來,蕭暮優偷偷的問他,既然他這麼喜歡葉湛的媽媽,為什麼要留在金三角,當時他已走出數步之遠,聽見她的話,慢慢的側過身,那半輪明月就映在他的臉側,讓他英俊的臉龐落滿了清輝,他說:“我知道她幸福,我便幸福了。”
一路上,蕭暮優都在反覆的琢磨著他的話,她不知道當年,他們是經歷了怎樣的轟轟烈烈,但是可以肯定,這幾個人的愛情,在歷練了時間的百轉千回之後,早已平淡的像是一壺溫水,不燙不涼,一切,剛剛好。
回到冰島的那天,晴天。
蕭暮優想念女兒,下了車就一路小跑,葉湛在她背後提醒:“慢點。”
搖搖頭,是縱容。
“媽咪。”聽見熟悉的腳步聲,小公主邁著小步子飛快的衝出來,一下子撲進媽媽的懷抱,軟軟的小身子蹭著她,肆意的撒嬌。
“乖安安,想死媽咪了。”蕭暮優貼著女兒的臉,左親親,右親親。
葉湛走過來,摸著女兒的頭髮,眼中有掩飾不住的笑意:“安安,有沒有聽婆婆的話?”
安安先是點頭,然後忽然笑嘻嘻的說:“我很聽很聽奶奶和爺爺的話。”
說完,調皮的看向屋裡。
兩個人從裡面走出來,雖然歲月不饒人,但依然是俊男靚女的組合。
冷肖輕輕擁著妻子的肩,望向一臉怔愣的葉湛。
“阿湛。”
葉湛僵硬了手腳,一向狂傲自侍的他,竟然在此時有些慌張,臉微紅,目光不自然的四處遊移。
蕭暮優見狀,走上去,一把將他推到他的父母面前。
“愣著幹嘛,還不快喊爸媽。”
葉湛張了張嘴,那兩個字終究是沒有喊出來,他低下頭:“對不起。”
對不起,他現在還不能完全接受。
對不起,爸爸,媽媽。
秋沫輕輕抱住自己的兒子,柔聲說:“知道你沒事,就已經很好了,不適應也沒關係,我們來日方長。”
葉湛抬起雙手,慢慢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