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啞巴,不會有損皇家的臉面了。
兩個大燕最尊貴的女人,手拉著手,一起看著趙騁的背影。
雪花聲音顫抖的道:“太后,醉兒她說話了!”
“是呀,醉兒她說話了!”席莫研點著頭,一臉的欣慰。
趙澤這時候也呆愣愣的道:“母后、皇姑姑,醉兒她……她真的說話了?我沒做夢吧?”
席莫研聽了趙澤的話,鬆開雪花的手,愛憐的摸了摸兒子的頭,說道:“你沒有聽錯,醉兒確實說話了!”
趙澤仍然是有些不敢相信。
在他的心裡,其實早就認為韓醉兒是啞巴了。
此時御花園中唯一表情平靜,毫無吃驚之態的,就是韓烈了。
翻了個白眼,韓烈用稚嫩的聲音說道:“我早就說過了,醉兒她就是懶得說話罷了。”
雪花難以壓制內心的激盪,看向了小大人似的兒子。
韓烈確實一再的說過,韓醉兒就是不願意說話。
不過,她沒有相信過。
趙澤聽了韓烈的話,彷彿終於有些真實感了。
“烈兒,醉兒剛才真的……”
“是!是!是!”沒等趙澤說完,韓烈就打斷了趙澤的話,一副少見多怪的樣子看著趙澤,說道:“醉兒剛才真的說話了,她說,趙騁,你混蛋!”
韓烈的話一說完,御花園中再次一靜。
這次人們終於明白了韓醉兒那幾個字的含義。
她不僅喊了當今皇上的名諱,還罵了皇上!
雪花臉上露出一絲尷尬,有些心虛的看了席莫研一眼,然後瞪向了韓烈。
這個臭小子,他就不能省去那幾個字嗎?
韓烈則對著雪花嘻嘻一笑,絲毫不覺得他剛才的話,有什麼不妥。
雪花的內心,仍是激盪難言的,看到兒子這樣,終歸是忍不住苛責,反而抱起兒子,在那張精雕玉琢的小臉上親了兩口。
韓烈立刻眨著星星眼,然後小嘴一張一合,說出了一句讓雪花吐血的話。
“娘,爹要是知道您親了兒子,一定會懲罰您下不來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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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騁抱著韓醉兒,直接去了他的寢宮,乾德宮。
在乾德宮裡伺候的宮女太監,一見趙騁回來,都跪地行禮。
趙騁全部的心神,都在懷裡抱著的小人兒身上,絲毫沒有注意到,在他經過殿門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太監,偷偷抬起眼簾,看了他一眼。
不,更可以說是,看的是他懷裡的那個小姑娘。
趙騁把韓醉兒小心翼翼的放到自己的龍床上,親手扯了一條明黃色繡金龍的薄被,蓋在了韓醉兒的身上。
然後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床上酣然甜睡的小人兒。
此時少年天子的臉上,犀利如刀的目光,變得靛黑深沉,如同一汪深潭,承載了無數的東西,卻又沒有人能看清楚,那裡面到底是什麼。
良久——
趙騁起身,放下明黃色的床帳,大步走了出去。
“皇后娘娘醒了後,立刻稟報我。”
經過殿門口的時候,趙騁冷聲吩咐了一句,向著御書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雪花這時候仍然坐在御花園中,平復激動的心情。
她沒有想到,一場讓她撕心裂肺的驚變,正在悄然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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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後,整個大燕的皇宮,沸騰了。
躺在龍床上睡覺的韓醉兒——
不見了!
望著空蕩蕩的龍床,趙騁的身上,迸發出了冷厲的寒氣。
“查!給我徹查皇宮的各個角落!”趙騁臉色鐵青,怒聲吩咐。
“是,皇上!”
大內侍衛統領躬身應著,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飛一般的跑了出去。
“把乾德宮的所有人都抓起來,嚴加審問!”趙騁咬著牙,再次吩咐。
“是,皇上!”
大內總管顫聲應著,腿肚子顫抖著出去抓人審問。
雪花眼前陣陣發黑,但是心裡仍然存著僥倖。
或許,是女兒睡醒了,自己出去了。
雪花努力去忽略殿門口有當值的宮女守著,韓醉兒出去肯定會被人看見這個事實。
“娘,妹妹那麼聰明,一定不會有事的。”韓烈繃著一張小臉,努力的安慰雪花。
雪花眼中含淚,重重的點了點頭,抱起兒子,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