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一直就在外間呀,籠月去給爺準備醒酒湯了,輕雲和雨霧被王妃娘娘的婢女春桃叫去了。”
煙霞說著,放好燭臺,走了過來,“夫人,您怎麼了?是做噩夢了嗎?”
雪花聲音裡的驚恐和現在的樣子,很容易的就被煙霞認為是做噩夢了。
雪花曾經經常做噩夢的情形,煙霞是知道的。
“煙霞,你一直在外間?”雪花沒有回答煙霞的話,反而問道。
“是呀,奴婢一直在外間。”
“那我剛才喊你,你為什麼不應聲?”
“夫人什麼時候喊奴婢了?奴婢沒聽見。”煙霞滿臉奇怪的道。
憑她的耳力,不可能聽不見主子的喊聲。
雪花閉了閉眼,“那小白和小毛球的叫聲你聽見了吧?”
“小白和小毛球叫了嗎?”煙霞的表情愈發奇怪,“奴婢就在外間縫衣服呢,什麼都沒聽見呀?夫人,您不是做夢吧?”
詭異的感覺再次襲來,雪花不相信她剛才是做夢。
雪花摸了摸小白長長的白毛,發現小白的毛竟然潮乎乎的。
不對!小白剛才絕對是很緊張。
“見過爺。”這時,門外傳來了雨霧的聲音。
雪花“蹭”得站了起來。
門簾一挑,韓嘯帶著滿身的寒氣,大步走了過來。
雪花對著韓嘯就奔了過去。
她需要那個寬闊結實的胸膛來平復她的心。
韓嘯直接把飛奔而來的小妻子擁進了懷裡。
“怎麼不加件衣服?”韓嘯目光如電的射向煙霞。
煙霞連忙拿了件大毛的披風過來,韓嘯把雪花裹好,這才摸了摸雪花汗溼的頭髮,問道:“怎麼了?做噩夢了?”
對於雪花做噩夢後的情形,韓嘯和煙霞一樣熟悉。
“爺,剛才……”
剛才的事兒,是真的嗎?
雪花忽然不確定了,現在燭光明亮,她被人摟在溫暖踏實的懷裡,旁邊是伺候了她多年的丫頭,而屋子裡的一桌一椅,也是她熟悉的,這些,才是真實的。
雪花的目光又落在了小白和小毛球身上,三隻雪狐從韓嘯進屋後,就分別跳到椅子上,蜷成一團,闔上了狐狸眼。
一切都很和諧寧靜,彷彿真的沒發生過什麼。
“爺,我可能是做噩夢了,我夢到……”
隨著雪花緩慢的訴說,韓嘯的身子越來越緊繃,臉色越來越難看,眼裡更是露出了嗜血的光。
站在一邊的煙霞,臉上也露出了驚恐的樣子。
“爺,這個夢真的好真實,象真的一樣。”雪花說完,抬頭對著韓嘯勉強笑了笑。
其實,她還沒有完全從剛才的那種詭異的恐懼中走出來。
韓嘯在雪花抬頭看向他的時候,臉色恢復了正常的冰冷。
彎腰把人抱起,煙霞連忙把被雪花抖到一旁的錦被伸開,韓嘯把人放進被窩,用被裹好,低聲說道:“爺出去一會兒,你先睡。”
雪花點了點頭,但小手卻拉著韓嘯的衣袖不鬆手。
韓嘯低頭看了看緊緊拽著他衣袖不撒開的小手,轉頭對著煙霞使了個眼色,煙霞連忙走了出去,並把房門關好。
躺在韓嘯的懷裡,雪花的心才慢慢的踏實了,被那隻信任的大手輕輕拍著,臉上被密如細雨的輕吻籠罩著,雪花神情放鬆,緩緩的墜入了香甜的夢中。
直到懷裡的身子柔軟了,呼吸綿長了,韓嘯才驀然睜開微闔的眼簾。
冷酷的光從那雙幽深的眸子中猛然迸發了出來。
輕輕的抽出胳膊,把懷裡的人放好,韓嘯起身下床,很快融入了漆黑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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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在靖王府又住了兩日就回了國公府,因為慶國公府的老夫人於氏的生辰到了,她要陪著老夫人去慶國公府赴宴。
於氏不僅是老慶國公的原配嫡妻,更是皇貴妃席莫研的嫡母,所以,於氏生辰這天,慶國公府門前可謂是車水馬龍,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宦之家差不多都去了。
雪花和二夫人伺候著老夫人去的,韓嘯騎馬走在幾個人的馬車前面。
出發前,老夫人看著桂姨娘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在桂姨娘期盼的目光下,沒有張嘴叫桂姨娘一起去。
桂姨娘雖然身為貴妾,也是沒有出門應酬的資格的,否則,會被認為是對主人的不敬。
妾的身份,終歸是出不得廳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