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雪花一眼就看見了韓嘯,雪花相信,很多人都能先注意到韓嘯。
因為其他人都是面帶笑容,只有韓嘯依然冷著一張臉,渾身寒氣四溢,彷彿不是來給人家賀壽的,而是來討債的。
雪花哀嘆,爺,您就不能稍微緩和一下面部表情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家爺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是這副表情的,即使當日進宮面對皇上時,雪花記得她家爺也沒變過表情。
如此說來,她家爺只有對著她時,才表情豐富一些。
雪花想到這兒,又有很強的自豪感。
仔細想想,她也有遺憾,至今她也沒看到過她家爺在床上時,最後某一時刻的表情。
這不怪她,實在是她自己已經先淪陷了……
她是不是今天晚上再試一把?
雪花連忙搖了搖頭,收回了有點小汙的想法,眼角的餘光開始飄向席莫語的座位。
席莫語正痴痴的向著樓下看,順著席莫語的目光,雪花很是氣憤的發現,她丫的果真是在偷看她家男人!
不行!她一定要時刻提防這個賤丫頭的伎倆!
這時,銅鑼一響,戲臺上蹦出了一個小丑。
這個、這不是當年在青陽鎮上唱戲的尖嘴班主嗎?
雖然小丑化了妝,雪花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就是給了她第一桶金的尖嘴大叔。
沒辦法,尖嘴班主長得實在是太有特色了,化了妝也遮掩不住他尖嘴猴腮的模樣。
看來,尖嘴大叔真的實現了他的夢想,在京城立住了腳跟。
雪花心裡對此很是高興。
其實,雪花不知道,尖嘴班主的戲班子之所以在京城立住了腳跟,憑的都是當年雪花設計的那出《鎖麟囊》。
如同春節晚會的那曲《難忘今宵》一樣,《鎖麟囊》也成了京城中各個官宦人家辦壽誕時的必備戲目。
雪花吃著瓜子,喝著茶水,很是愜意的隨著戲臺上的表演,重溫往日的時光。
“啪!”
清脆的聲音在旁邊響起,雪花嚇了一跳,連忙回頭看去。
“對不起,奴婢該死!”
一個身穿淺綠比甲,手上端著紫檀木雕花托盤的丫頭,臉色慘白的對著煙霞直鞠躬。
看樣子,若不是因為煙霞也是丫頭的身份,她就直接給煙霞跪下了。
原來,煙霞倒了一杯茶想遞給雪花,結果那個丫頭冒冒失失的走過來,正好撞到了煙霞的胳膊上。
於是,精緻的粉彩小茶杯就這樣掉到地上報銷,而杯子裡的熱茶,也都撒到了煙霞的手背上。
雪花一皺眉,看了看煙霞手上紅腫的一片,不僅有些心疼。
燙傷若是不及時上藥,是很難好的。
茶杯落地的聲音當然吸引了一屋子的目光,於氏厲聲道:“你這丫頭,怎麼這麼不小心!”
那丫頭嚇得“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磕頭如搗蒜。
“算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萬不可動怒。”王尚書的夫人笑著對於氏道:“就叫那丫頭帶著郡主的侍婢去上些藥好了。”
於氏向雪花看了過來,雪花脆聲道:“如此麻煩老夫人了。”
於氏點了點頭,沉聲對著那丫頭說道:“還不快去!”
“是,老夫人!”
那丫頭立刻快手快腳的把地上的碎片拾起來,對著煙霞道:“姐姐,請隨我來。”
煙霞看著雪花,面帶猶豫,“夫人,不必了,奴婢回府後找顧叔要些藥就行了。”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快去!”雪花不贊同的道。
“夫人……”
“快去,我就在這兒聽戲,哪裡也不去。”雪花知道煙霞的顧慮,只好低聲說了一句。
煙霞看了籠月一眼,籠月對著她點了點頭。
意思很明白,她不會離開雪花半步的。
煙霞隨著那丫頭走了,雪花隨手捏了幾個瓜子,剛想往嘴裡放,眼睛下意識的看向席莫語的座位——
沒人!
雪花心裡一驚,不由的四處張望。
席莫語剛剛還在,怎麼一會兒的功夫不見了?
雪花若無其事的站起身,走到後窗的珠簾前,向外望去。
後窗在樓梯旁邊,正對著園子,從樓上可以看到整個園子。
雪花舉目四望——
粉影一閃,雪花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