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姨娘說完,眼裡閃過一絲狂熱。
馮媽媽一皺眉,“郡主,若是這樣的話,您恐怕就會難以獨善其身了?”
很明顯,如此一來,桂姨娘恐怕也完了。
“媽媽,我說了,死活我已經不在乎了,我就是要看著這個府裡亂成一團,那樣,我死也甘心!”桂姨娘瘋狂的道。
馮媽媽搖了搖頭,不贊同的道:“郡主,您萬不可以這樣想,只有活到最後的,才是贏家。”
“媽媽,你覺得象現在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桂姨娘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悽切。
馮媽媽反手握住桂姨娘的手,語重心長的道:“郡主,您萬不可以這樣想,國公爺心裡對您還是有情分的,否則當初明王府被查抄,株連九族之時,國公爺也不會進宮去求皇上,硬把您保了下來,所以,您只要安心的等待時機,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抓住國公爺的心。”
桂姨娘聽了馮媽媽的話,眼裡飛快的劃過一道光亮,隨即暗淡了下去,低聲道:“媽媽,你不必安慰我了,他當初保我下來,不過是因為我是他的女人罷了。”
馮媽媽拍著桂姨娘的手道:“只要國公爺一直把您當成他的女人,那麼您就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一天。”
“媽媽,我早就已經不抱希望了。”桂姨娘悽慘的一笑,搖了搖頭說道。
馮媽媽連忙道:“郡主萬不可如此,您想呀,現在既然另外有人想要對付國公府,您只要慢慢的等待,等國公府受創,等國公爺身心疲憊,到時候您去安慰國公爺,不離不棄的守著國公爺,男人嘛,見您如此,再硬的心,也會軟的。”
馮媽媽說的話,很有道理,可惜,她們沒有看到,此時門外正站著一個一臉暴怒的男人。
馮媽媽和桂姨娘的一切言論,都一字不差的落到了門外之人的耳朵裡。
“媽媽,真的嗎?那我們現在……”桂姨娘遲疑的道。
雖然桂姨娘心中對定國公還存有某些幻想,此時臉上也有了活力,但是就此放棄弄亂國公府,她是無論如何不甘心的。
雖然她心繫定國公,但是她內心深處也恨定國公。
這種因愛生恨的矛盾心裡,連桂姨娘自己都分辨不清。
而且,定公府越是風光無限,她就越不可能得到定國公。
或許,只有國公府衰敗了,定國公的眼睛,才能看到她吧?
馮媽媽的眼裡,露出了一道算計的光,“郡主,您還記得嗎?當初王爺曾經說過,那個鄉下丫頭,中過一種蛇毒。”
桂姨娘聽了馮媽媽的話,點了點頭,“父親是偶然從南夷人口中得知的,可是,那個丫頭的毒,不是解了嗎?”
馮媽媽臉上露出了陰森的笑容,“郡主,老奴萬般打聽,終於打聽到了,中了那種蛇毒的女人,今生恐怕再無生育的可能。”
桂姨娘一怔,隨即大喜。
“這麼說來,只要我們把這個訊息散佈出去,松鶴堂裡的那個老傢伙,肯定會逼著韓嘯立刻納妾!”
馮媽媽點了點頭,“不錯!那個鄉下丫頭生性粗魯,肯定不會允許韓嘯納妾的,如此一來,國公府豈不是要大亂?”
桂姨娘發出一聲暢快的笑聲,“太好了!我們就先等著看那個老傢伙和那個鄉下丫頭撕破臉吧!”
桂姨娘說完,臉上露出了猙獰可怖的樣子,狠狠的說道:“若是國公爺最後對我有情還到罷了,否則,我們就先放出風聲,就說國公府的二姑娘為了逃避選秀,故意裝病,為此在京城散佈疫痘,害人無數!”
馮媽媽聽了桂姨娘的話,贊同的道:“如此一來,怕是皇上也要派人來清查國公府了。”
桂姨娘獰笑道:“不錯!然後我們再把當年的事兒,都抖出去,我要讓那個老傢伙,眾叛親離,讓整個國公府,內亂,外也亂!”
“是嗎?!”隨著一聲冰冷的聲音,房門被人碰“砰”的一腳,踢開了。
定國公一臉寒霜的出現在門口。
馮媽媽和桂姨娘大驚。
“國……國公爺……”桂姨娘臉色煞白,顫顫巍巍的道。
定國公看著面前的女人,滿眼的複雜和恨意。
他沒想到,兒子推斷出的一切,都沒用他去問,就被證實了。
眼前的女人,害死過他的一個親生女兒,還差點害死了他的兒子,現在,更是算計著要置國公府於萬劫不復之地。
若沒有這個女人,他的妻子當年或許就不會抑鬱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