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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見徐蓁寧久久不出來,走到儲物間門口,剛想敲門,門先開了,徐蓁寧出來。
她拄著柺杖,臉色如常,指了指身後已經理好的一大堆物件:“我已經叫了車子,過會兒就來搬。”
徐蓁寧叫的計程車,十分鐘後就到了。
等人離開後,保姆立刻跑回屋子去給梁惠珍打電話,告訴她這邊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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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等會兒去把儲物間打掃一下。”梁惠珍聽說徐蓁寧沒整出什麼么蛾子,直接叫車走了,也放下心。
儲物間裡沒有貴重的東西,所以也不怕徐蓁寧拿。
梁惠珍打完電話,轉身,看到白筱開啟病房的門走出來,兩人打了個照面,皆是微微一愣。
白筱正想著要不要跟她打招呼,梁惠珍已經朝另一個方向去了。
摸了下自己的臉頰,白筱知道自己剛扯了下唇角,原本打算露出一個笑容,現在回想都覺得尷尬。
關於徐敬文跟梁惠珍對她的態度,白筱能理解,所以沒有刻意去糾結。
病房裡,鬱紹庭在跟徐老聊天。
徐敬衍工作上有事要處理,所以沒過來,他不再像之前那麼頹廢,生活重新回到原先的軌道上。
只是想到他半白的頭髮,白筱的心裡頭依舊還有些難受。
繞過拐角處時,白筱腳步一頓,她看到了不遠處背對著自己的梁惠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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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惠珍今天穿了一身休閒裝,腳上是一雙休閒鞋,剛走過來時,左腳鞋子的鞋帶散開了。
上次車禍,梁惠珍的左手骨折,還沒完全痊癒,使不太上力。
繫鞋帶,不像吃飯寫字,能用一隻手來做,原本她打算就這麼下樓,結果剛才被人踩到鞋帶,差點跌倒。
梁惠珍的性格,做不到腆著臉求別人給她把鞋帶系一下,況且,人家也不見得樂意大庭廣眾蹲下來做這件事。
然後,她聽到身後傳來白筱的聲音:“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梁惠珍回過頭,白筱也已經走到她的身邊,她肅著臉剛想說不用,白筱卻在她跟前蹲下/身。
白筱昨天跟梁惠珍去參加婚宴,當時就發現梁惠珍的左手受傷不好使,此刻,見她的鞋帶鬆了,大概也猜到梁惠珍站著不走的原因,白筱多少了解梁惠珍的性子,所以,不等她開口就先給她繫上了。
梁惠珍低頭,望著很自然地在給自己綁鞋帶的白筱,神情出現片刻的怔忪。
白筱已經站起來,幾乎是下意識地,衝她淡淡笑了下:“好了。”
梁惠珍收起恍惚的心神,臉上的表情又變得淡漠,但瞧見她的笑容,還是點了下頭,然後徑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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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在住院部樓下待了會兒,再回到病房,隔著一段路,瞧見鬱紹庭剛好從裡面出來。
“去哪兒了,這麼長時間?”他問。
“在樓下待了會兒。”白筱瞧了眼病房方向,鬱紹庭看出她的意思,道:“徐老剛睡著了。”
白筱點頭,鬱紹庭伸手,圈過她的腰:“中午想去哪裡吃飯?”
“要不回家吧。”白筱想起徐敬衍,倘若不喊上他,她相信他完全可能不吃飯,有些人,一旦你決定把他當做你的親人,便會開始去關心他,包括衣食住行方面:“我看到家裡的阿姨早上買了不少菜。”
鬱紹庭倒沒意見,或者說,是對白筱的提議沒意見。
回去時,白筱才想起來自己遺忘了什麼,她側頭問鬱紹庭:“景希呢?你來首都,他怎麼辦?”
“他這兩天住在大院裡。”
鬱紹庭說著,看了她一眼,頗為正經地解釋:“他要上學,況且,有些事,他來了,不方便處理。”
白筱點頭,安心了,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在他來首都之前,不清楚這邊的情況,貿貿然把孩子帶過來,到時候讓孩子聽到一些不該聽的,事情會變得複雜很多。
……
回到家,保姆準備午餐,白筱過去幫忙,鬱紹庭閒來無事,靠在門口望著她洗菜的身影。
正午,陽光透過廚房的視窗,落在她的臉側,打下一片暗色剪影。
鬱紹庭的手機響了。
他的視線還停留在白筱的身上,接起電話,那頭是一道柔美的女聲——
“2008年10月1日,今天的拉斯維加斯是個好日子,張秘書告訴我,白筱第二次受孕成功,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