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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姐怎麼會是鬼媳婦呢?!到底什麼是“鬼媳婦”?我很久都沒有弄明白這個問題。
忽然有一天,吳大夫把六姐送走了,聽媽媽說,是去給六姐看病了。我突然感到十分的沮喪和傷心,就好象再也見不到六姐似的。心裡象針扎一樣的難受。尤其是我每每早晨走進校園的時候,總會想起六姐站在門口迎接學生時的樣子。這讓我更加痛恨斜楞!
我用一個鐵皮盒子把鉛絲裝好,架在火堆上把鉛絲融化後,賣了2元7角錢。買了一合水彩膏。旁晚時分,我悄悄爬上村口的老槐樹,把水彩膏藏在了喜鵲窩裡,心想等有一天再見到六姐的時候,一定當面送給她,叫她高興。這招兒是我在電影《小兵張嘎》裡學到的。等我剛要從老槐樹上下來的時候,我一下子停了下來,頭皮突然感到發麻,原因是我聽到了一種似哭似笑的聲音從不遠處傳過來,就是那天晚上我們幾個去破廟找二癩子時聽到的聲音。是“鬼媳婦”來了?!這聲音由遠而進,最後居然在樹下停了下來。“鬼媳婦”真的來抓我了?!可我沒有招惹她呀!我的全身開始發麻,雙腿開始哆嗦,手握樹幹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伏在枝杆上如癱瘓般顫抖,嗓子好乾,喊不出話來。但是哭聲突然停止了,我聽到了說話的聲音。是一男一女,聲音都很低,很難讓你聽出是誰的聲音。
“你哭什麼哭,見了面你就哭。”男人的聲音。
“可是,孩子都快30了,出來後該怎麼活呀?”
“這犢子自作孽不可活!該!”
“都是你做的孽。”
“我?哼,你怎麼就不看著點他呢你?”
“這孩子孝順啊,怎麼就沒有想到他會那樣呢?”
……
聲音更小了,我什麼都聽不到了。忽然又傳來了女人的掙扎的聲音,但是很快,女人的聲音就變成了呻吟,男人在呼哧呼哧的喘息的聲音。這呻吟和喘息聲音讓我感到莫名的興奮,將恐懼感吹掃得一乾二淨。
天色漸漸的暗下來。但是我不害怕了。我知道樹下的不是‘鬼媳婦’,是人。接著,我聽見兩個人的腳步聲,聽聲音是往破廟的方向走去了。
我悄悄下了樹,一種異樣的感覺湧遍了我的全身。這種感覺讓我激動不已。我要去破廟看看,看看那個男的到底是誰!女的我知道了,應該是斜楞的媽媽!可是……我又開始遲疑了,斜楞的媽媽被遊過街,那兩個婆娘咒她作“鬼媳婦”,她真的是“鬼媳婦”該怎麼辦呢?她的頭要是變得老大,然後冒鬼火該怎麼辦呢?她要是用鬼火燒我的“小雞雞”又該怎麼辦呢?我又仔細看了看前面那兩個漸漸模糊的黑影,咬了咬牙,稍稍毛下點腰,跟了過去。
我遠遠的瞄著兩個黑黑的人影進了破廟,我屢著牆根躲在了一扇由二癩子老爸以前開鑿的破窗戶旁,偷偷向裡瞧。這一瞧不要緊,嚇得我半死,險些沒叫出聲來。在昏暗的油燈下,我看到了三個人:斜楞的媽媽、一個長著落腮鬍子、眼睛有點斜楞的男人,另一個居然是二癩子!他居然沒有被淹死?!還是“鬼媳婦”把他給吐出來了?
“你還是跟我們走吧。”落腮鬍子說。
“我,我不想走。”斜楞媽低聲說。
“現在這個樣子,你還在村裡怎麼呆?啊?”
“可我就是不想走!”斜楞媽的態度開始堅決了。
“你是不是還想著他呢?!”落腮鬍子突然憤怒起來了。
“這你管不著的。是我自己願意的,不管是享福還是遭罪,我自己都認了。”女人的聲音明顯的有些軟弱了。
“你為了他不惜被遊街,啊?可他都為你做了些什麼?啊?他為什麼不出來說句人話啊?對了,斜楞到底是他的兒子還是我的兒子啊?!”落腮鬍子憤怒到了極點。
“你,你不要臉!”女人的眼睛狠狠地瞪著落腮鬍子。
“斜楞是被你害的呀!你知道麼?斜楞看到你被遊街,被人打,他痛恨全村所有的人。他讓二癩子往井裡尿尿,他自己去禍害領頭遊你街的郝大喇叭的閨女,他那是報復啊,你知道麼你?”
“………”女人突然跪到地上“哇”的一下哭出了聲。
“好了,二癩子,我以後就是你爹了。你跟爹走吧,有我吃的,就餓不著你。她不走,咱們走!”
一高一矮兩個男人出大廟的後門,很快地就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了。
斜楞媽也不哭了,站起來,用手背擦擦臉,攏了攏頭髮,頭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