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瑤兒醒了仰面望著紅紅的帳頂,想起昨日的瘋狂,記得今日的第一場戰役,不由哀嘆。施蔭是練武之人本就比較警醒:“想什麼呢?”瑤兒還在自己的思緒裡,愁眉苦臉道:“不知婆婆今天會不會刁難我?”施蔭握住柔嫩的小手:“對不起,我也不明白她為什麼那麼不待見我連帶委屈你了。可她是母親我”瑤兒側過身子,捂住他的嘴:“我嫁給了你,是順從了心意。只要你一心一意的待我。”施蔭吻著她的手,接著唇。瑤兒一把推開他:“起來吧,猛男。我有預感今天不會好過的。”想起即將開始的磨難,施蔭也沒了心情。他見母親有種不知名的畏懼,回家的兩年也不過見了數面。今天依著母親的脾性,是不會讓兩人輕易過關的。
瑤兒和施蔭都是自己拾掇自己的人,瑤兒忍著痠痛起了身。施蔭瞧著瑤兒不利索的動作有些悔了,昨天不該那麼無節制的。瑤兒穿好衣服身體的不適讓她攢著一團火,粉拳拍打著施蔭的胸:“壞蛋”。施蔭把她抱到梳妝檯前,她開始梳理頭髮。他把床鋪整理好後將自己梳理好了,隨後讓丫頭們進來。
早在門口等候的兩個丫頭把洗漱用的水端了進來。葉子惍和花唫也進來了,葉子惍幫瑤兒把頭髮梳了婦人頭,花唫想幫瑤兒搽臉。瑤兒不習慣笑說:“我自己來,頭髮就交給葉子了。其它的還是我自己來。”花唫也不習慣,這是今天候府的丫頭說要這麼做的,得了這話連聲應了。那兩個丫頭眼皮都沒抬,就象什麼都沒聽見。
這時進來了一位老媽媽,給施蔭見禮:“世子,夫人讓奴婢來收喜帕。”施蔭一指床裡面,老媽媽笑著收了自去。再不把世俗禮節當回事,在狂野的罪證面前瑤兒還是羞澀不堪。葉子惍偷笑,瑤兒紅著臉瞪她。紅臉的瑤兒沒有殺傷力,連施蔭也笑了。瑤兒不理他們了,多想想敬茶的事吧。
瑤兒和施蔭向廳堂出發,董金和董銀早在院門外候著了,花唫和葉子惍託著禮盤跟隨。這邊離廳堂有些遠,大家的腳步都很快。施蔭和瑤兒都會輕功,雖不是一個檔次,但應付走路還是問題不大的。董金、董銀、葉子惍都是跑慣得人也能對付著,苦了花唫已經氣喘噓噓了。施蔭和瑤兒只得放慢腳步,董金和董銀自動的接過丫頭手上的東西。
他們到了廳堂空蕩蕩的,施靄荃和邵苘還在梳洗,瑤兒這才定心。自己不能在這上面給邵夫人把柄。其實這個時辰在一般的府里長輩們早早的起來等喝茶見禮了。施靄荃和邵苘沒將施蔭和瑤兒放在眼裡過,也就不會特別的早起。瑤兒對沒人的廳堂不以為意,比料想的要好些。葉子惍明白了,小姐對她說過來候府不是好差事的話。瑤兒看了葉子惍一眼,葉子惍笑了笑挺起胸膛,瑤兒知道葉子惍這是在承諾會陪伴著她。瑤兒看了花唫,花唫有種受到打擊的表情,瑤兒知道花唫期待中的日子破滅了。
先來的一般就是不受寵不想被人挑刺的。繼世子夫婦之後,依次來的是四姨娘朱氏和施嶺,三姨娘聞氏,五姨娘吳依娘和施鸞,施祥夫婦。有趣的是,每個進來的人似乎都是瞎子,神情自若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彷彿天地間只有自己的存在。靄荃和邵苘到了,眾人起身行禮,這是廳堂裡今天發出的首個聲音。施蔭和瑤兒站在廳堂中間,婢女端過來今天要敬的茶。
瑤兒跪下叩頭,耳邊響起意料中的聲音:“等等,棼兒和小四還沒到。等人到齊了再接著行禮。”罰跪開始了,施靄荃高高地坐在上面任由邵苘處理。瑤兒回答:“是”施蔭看著抽痛的感覺那麼清晰。瑤兒想起很久以前看的古裝劇裡有樣叫‘跪的容易’的道具,想著以後要做幾個。
今天是大日子,施棼和施夢知道施靄荃在場,不敢太過放肆。只晚了半盅茶的功夫,給父母親見過禮就站在一邊了。瑤兒接著行禮,斟酌:“候爺,請喝茶。”施靄荃接過喝了,瑤兒給邵苘行禮:“夫人,請喝茶”。邵苘很滿意這個稱呼,接過茶杯:“你如今也是候府的人了,一言一行皆要按規矩來,不得出絲毫的岔子。否則你就不配當候府的大少奶奶,你可記清了。”瑤兒點頭稱是。邵苘喝完茶伸手給瑤兒兩本書,瑤兒雙手接過,邵苘道:“等從你族中回來後,這兩本書要以一字不差的背出來的。”瑤兒拿過一看,是《女則》和《候府家規》,不露聲色恭謹稱是。肚裡暗罵,老巫婆人家見兒媳給的是玉器首飾,你給兩本書,還是這種爛書。瑤兒起身,將書給了花唫收好。
瑤兒站在施蔭的邊上,等著他們的拜見。幾個姨娘先行給瑤兒見禮,瑤兒側身讓過。她們是奴,可是她們伺候的是老爺,瑤兒不能直直的受禮。瑤兒給了每個姨娘兩個花型裸銀和一對金鐲子。接著是施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