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鉞舉著竹籤喊了一聲。
“算……我操!”盧巖剛想說掉了就算了,結果發現盒子掉到了地上,但丸子沒有落地!
最後的那顆丸子像是被按了暫停,懸在空中。
盧巖一身冷汗都嚇出來了,這不是在下西村上西村的野地裡,這是在人來人往的汽車站大街上!
“玩溜溜球呢你!”他趕緊把手裡的袋子都拎起來擋在了王鉞身前,壓低聲音,“要不就吃要不就扔,趕緊的!”
王鉞很快地用手拿過丸子放進了嘴裡。
“回去,”盧巖輕輕推了他一把,“我們得談談。”
“談什麼?”王鉞跟在他身邊,“我不是故意的,掉地上就少吃一個啊。”
“掉了一個我再給你買一盒,你這樣讓人看到怎麼辦?”盧巖走得很快。
“我不是故意的,我現在都不會去感覺別人,也不會……”王鉞在一邊小跑著有些鬱悶,“我不是故意的啊,就是一著急……你慢點兒走。”
盧巖放慢了腳步,輕輕嘆了口氣。
“要不你再把我鎖起來唄。”王鉞低著頭。
“鎖也鎖不了全部,只能鎖大招……”
“那你殺了我唄!”王鉞皺著眉喊了一聲。
盧巖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悶頭往旅館走,王鉞也不再出聲,低頭跟在他身後。
進了屋,盧巖把手裡一堆袋子扔到桌上,拉著王鉞的手把他按到床上坐下,再把那盒章魚小丸子放到他手裡:“先吃。”
“嗯。”王鉞還是皺著眉,但手上動作一點兒沒猶豫,開啟盒子,也沒用竹籤,直接捏了一個放到嘴裡。
盧巖坐到椅子上,點了根菸叼著。
王鉞把一盒小丸子吃光了之後,盧巖慢慢吐出一口煙:“你是不是說過想像別人一樣生活。”
“嗯。”王鉞點點頭,看著手裡的空盒子。
“普通人沒這些本事,”盧巖掐掉煙,胳膊撐在腿上,聲音放得很緩,“普通人的丸子掉了都掉地上,不會懸空吊著。”
“我知道。”王鉞垂下眼皮小聲說,睫毛輕輕顫著。
“我沒說就讓你下一秒完全就不用了,”盧巖站起來走到他身邊坐下,“那也不可能,但就是想讓你稍微悠著點兒。”
“我知道了。”王鉞聲音更低了。
盧巖本來還想說兩句,聽他這聲音又有點兒不放心,捏著他的下巴把他的臉轉了過來:“你沒哭吧?”
“沒,”王鉞看著他,眼睛還挺亮的,“我儘量試一下吧。”
“好的,”盧巖沒再繼續說這個問題,“還有個事兒。”
“嗯?”王鉞應了一聲。
“你脖子後面這玩意兒,”盧巖摸了摸他脖子後面的那條疤,“我想把它弄出來,主要是因為……我怕你死了,項鍊要是被人拿走,你就得完蛋。”
“誰拿得走。”王鉞笑了笑。
“那哪有準兒呢,你想想,這所有的事都是崔逸計劃的,他一開始能想到最後事情會變成這樣嗎?”盧巖輕輕嘖了一聲,“這鏈子要是斷了,掉地上,咱倆都沒發現,嘩啦啦還往前奔呢……”
“哎!”王鉞喊了一聲,一把抓住了胸口的墜子,“你別嚇我!”
“無論什麼事,都要儘量慎重點兒,能堵的都給它堵上,”盧巖在他臉上勾了勾,“我睡會兒,晚上去把沈南弄出來。”
盧巖幫王鉞把藥給換了之後躺到床上閉上了眼睛,王鉞不再說話,安靜地團在他身邊,沒等他睡著,王鉞已經在他耳邊發出了輕輕地鼾聲。
“心真大。”盧巖偏頭看了他一眼,起身去把窗簾給拉上了。
盧巖並沒有睡意,只是習慣性地要養養神,順便想想晚上的事。
沈南被放在療養院裡,具體是什麼狀態卻並不確定,是正常的,昏迷的,還是受傷了?
無論研究是否還能繼續下去,療養院肯定還會有研究所的人,想進入療養院對於盧巖來說不難,但要把狀態不明的沈南安全帶出來,就相當有挑戰性了。
沈南不是殺手,也沒有任何受訓經歷,就一個技術流的花花公子。
盧巖閉著眼嘆了口氣,怎麼弄出來?
要按以前,盧巖會很有耐心地在療養院四周轉上幾天,摸清所有出入口的情況,對方有多少人,在哪裡,吃飯休息換班的規律……
但現在他沒有時間,已經過去了四五天,他再不進去,沈南被滅口了做鬼都得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