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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你會不會聊天兒啊,”盧巖笑了笑,走回去拿了張椅子坐下了,“怎麼死的?”

“哎,好像是急性的什麼病,”許蓉一看他的笑容就立馬過來挨著他身邊坐下了,胳膊往他身上蹭了蹭,“那幫下棋的老頭兒看到的,那人開著車往前也就十來米,突然車門一開啟人就倒了出來,當時就不行了……”

“開著車?”盧岩心裡動了動。

“嗯,小破奧拓,警察過來把車拖走了,”許蓉從盧巖兜裡掏了煙盒出來,“那人就死大痦子攤位上,真晦氣。”

“你忙吧。”盧巖從她手裡拿回煙盒,站起來往樓道走。

許蓉在後面罵了句什麼他沒聽清。

下午出去的時候王鉞說過那司機的身體可以用,結果那人還真死了。

跟那天的麵包車一樣,這輛破車也是盧巖從來沒見過的,都停在了離他這棟樓不遠的地方。

無論是直覺還是經驗,都挑動了盧巖敏感的神經。

盧巖開門的時候用手機螢幕的光照了照鎖眼,頭髮還在原處。

他進了門,發了條簡訊出去,他現在不關心這人是不是要死,只想知道這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簡訊是發給沈南的,沈南不是關寧的人,跟他認識挺多年,說熟不算太熟,沈南一直說自己只是盧巖的助手,但他卻是盧巖除了關寧之外唯一不設防的人,不過他倆不經常聯絡,上次見面距離現在已經快一年了。

洗完澡之後,手機響了,盧巖看了一眼號碼,是沈南。

“那個車牌和車主查了一下都沒問題,就一個普通人,什麼有意思的記錄都沒有。”沈南在電話那邊說。

“嗯,謝了。”盧巖掛掉電話,皺著眉坐到沙發上靠著。

又是這樣,沒有任何疑點的普通人。

盧巖不相信是自己想太多了,但一時半會兒又沒什麼頭緒。

王鉞還是沒有出現,盧巖給自己煮了碗麵條吃完了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一直看到了快十二點,也沒有聽到那個已經很熟悉的聲音叫他名字。

跟著那個大叔一塊兒死了?

投胎成功了?

盧巖關了電視進了臥室,躺在床上舒展了一下身體,閉上了眼睛。

都沒機會祝賀一下。

“搖啊搖……”船工沙啞的聲音緩緩傳來。

“搖到外婆橋,外搖誇我好寶寶,”王鉞坐在船頭,“請我吃塊大年糕。”

“搖啊搖……”船工的聲音沒有受到影響,繼續念著。

“糖一包,果一包,外婆買條魚來燒,”王鉞站了起來,看著四周的一片黑暗,“你說我這回走得成嗎?”

船工啞著嗓子笑了幾聲:“你想去哪裡。”

“要麼死,要麼活,”王鉞看到了遠遠的黑暗裡亮起的一小點光芒,“該去哪兒去哪兒,反正我不會總在這裡。”

被人一腳踹下船的時候,王鉞甚至都沒幾會跟孟婆說上話,連船工都沒來得及發出那聲“咦”。

“回去找到你自己。”那個聲音在他耳邊說。

其實這聲音有點兒耳熟,但王鉞分不清覺得耳熟是因為每次被踢下船時都能聽到這個聲音還是因為真的耳熟。

他摔進了空蕩蕩的黑暗裡。

醒過來的時候,四周依舊是黑暗,但兩種黑暗的區別很明顯。

王鉞抬頭看了看天空,零星的幾點光亮在天空中綴著,沒有月亮。

又回來了啊。

他看了看身邊,是條小衚衕,衚衕口有一盞不太亮的路燈。

這裡是哪兒他不清楚,沒來過,走到衚衕口找了個路牌看了看他才大概知道了自己還在西城,這裡跟盧巖家離得不遠。

走了兩步他又停了下來,為什麼要去找盧巖?

從黑暗裡回來,他經歷了不知道多少次,反正只要身體的主人如果死得太突然,他來不及出來就會被帶下去,然後再被扔回來。

每次他都會漫無目的的到處轉轉,或者只是找個角落待著,有時他能一動不動地站上好幾天。

但這次他卻第一時間選擇了盧巖家的方向。

大概是因為像喜歡崔醫生一樣喜歡盧巖?

可崔醫生是誰他還沒想起來。

左手邊有白色的影子晃過,王鉞扭頭看了一眼。

白影有些慌亂地迅速向衚衕裡飄了過去。

“嗨!”王鉞轉過身對著那影子喊了一聲。

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