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屬虎的人壓著……”
屬虎的人,只有鬱彬。老太太本就不喜歡庶出的,臉子掉下來:“……早知道病症在自家人身上……”
“您也別怪鬱彬呀,道長只說是對侯爺不好,並沒說就是鬱彬讓侯爺發病的,是不是?”
李一清道:“……貧道沒說此事結症在鬱彬少爺。”
老太太繃著臉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可李一清怎麼看怎麼不像。所以一拿到銀子,就收拾收拾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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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彬的日子越發不好過了。太太剛才過來跟他說,前日來驅儺的道長李一清說他屬性衝撞了侯爺,叫他以後少來病床前守著。
鬱彬明知道是假的,可是又不能再請個道士來證明他的清白,只能簡單的辯駁了幾句。
他看得出來太太對侯爺的病情並不上心,雖然每天都來,但眼睛裡看不出一點關切。
“……來……來人……”這時躺在床上的葉顯德重重咳了幾聲,伸出手在床沿上亂摸:“來、來人!”
“爹!我在這兒!”鬱彬趕緊湊到跟前,聽他的吩咐:“您要什麼?”
葉顯德的一隻眼睛已經看不到了:“鬱、鬱彬?就你在?”
“是的,父親,只有我在。”鬱彬道:“剛才太太來過了,才走。您要見她嗎?”
“不!我不見她……”葉顯德咒罵:“她巴不得我死,巴不得我死……”說的急了,竟身子一弓,看樣子便要抽搐過去。鬱彬忙握住父親的手,為他舒活筋骨:“您、您慢點,別生氣……”
“……”葉顯德安靜了一會,道:“只有你是好的,只有你是好的啊……鬱棟也是個畜生!”
鬱彬道:“對了,胡姨娘說……您還沒給最小的弟弟取名字……昨個想過來問問您的意思……但是被太太攔住了。您想好了,若是有,我轉天告訴她。”
“完了,完了……”葉顯德道:“你轉告的名字,怎麼能服眾?以後家奴也會嚼舌根說小少爺的名字不是老爺親自取的……”他雙眼凹陷,眼底似是淤血一般的青黑色。
“那……我派人把大家都叫來,當著面,您給麼弟取名。”
“不、不——”葉顯德抓住兒子的衣袖,搖頭道:“取了名字,頂什麼用?!我好不了了,這個家早晚是鬱楓那畜生的!”
鬱彬讓父親躺下來,想起太太說的話,心裡不是滋味的道:“不瞞您說,剛才太太來,說昨個李一清李道長來咱們府裡設壇,說我屬相不對,衝撞了您,讓我以後不要再來看您了。”
“哈哈——”葉顯德氣急,竟一下子坐了起來:“這都是你爹我當年玩剩下的,她撿起來還當好東西嚼!”當年老侯爺病重,他就是用這招讓自己的大哥遠離侯爺,最後沒讓老侯爺臨死前說出不利他的話。
如果當初老侯爺對眾人吐出枳雲的事,就是母親也救不了自己。
現在的寧安侯,說不定就是自己的大哥了。
所以,他不能犯同樣的錯誤。
“爹,您別急,有話慢慢說。”鬱彬勸道:“太太說,她另外請了大夫,不是太醫院那幫廢物了,給您治病,您的病一定會好轉的。”
“誰?哪個?”他不信自己的妻子會這麼好心,他倆都是巴不得對方先死的。
“好像叫……莊詠茗的……”
葉顯德搖頭:“不、不行,他是顏家的人……不行……不行……”
聽到父親連說數個不行,鬱彬便順著父親的意思道:“那您寫個字條給我吧,若是您……我到時候就明確告訴太太,您不許莊詠茗看病。”
父親這輩子是很小心的,從不隨意給兒孫寫任何字條。
他能讓父親寫一個,就能慢慢的讓父親寫更多的字條。
“……”葉顯德微張嘴巴,仰面躺著:“鬱彬啊……我對不起你啊,這爵位本該是你的……”
鬱彬苦笑道:“這是屬於嫡長子的,我雖是長子,卻是庶出,不是我的東西,我從不覬覦,嫡庶有別,做好自己的本分。鬱楓……他……道長說從他那院找出了個什麼的東西,說他,說他以後會日日向好,恢復神智。”
葉顯德一下子坐了起來,揪住兒子的衣襟,喊道:“什麼?你再說一遍?鬱楓會日日向好?會恢復健康?”
鬱彬頷首:“是的。真替鬱楓高興。”
“高興個屁!”葉顯德破口大罵,全無半點儀態,他捂著嘴巴,驚恐的思慮:“他不會好的,他不會好的。”
鬱彬搞不清父親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