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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笑著戳了他眉心一下:“你才發現呀,其實我都不敢領你回去,就怕你跟那幾個遊手好閒的痞子學壞了。”

“哪個痞子?”

“記得玩鬥雞的那個嗎?”提起燕北飛,採箏並無好感:“吃喝嫖賭樣樣俱全,上次聽我外公說,他還包了幾個娼妓玩。”咧嘴嫌棄的道。“姓燕?”

“對,就是他。”採箏一本正經的教育丈夫:“下次看到他,離他遠遠的,那不是個好人。”

瞧妻子嫌惡的樣子,似乎是從心眼裡討厭那個人。他略微舒心了,撇撇嘴:“那你們還留著他,府裡的奴才不聽話的都要趕走。”

採箏道:“是呀,所以鬱坪把鳴翠趕走了。”

“……”

她忽而笑了笑:“瞧我,怎麼又提起那個掃把星了,不提了,不提了。說正經的,燕北飛這個人,是我爹舊相識的親戚,在京城混了許多年了,三教九流都認識。否則,你以為你打碎的筆洗,是怎麼修好的?反正他關鍵時刻能幫上忙。”

既然三教九流都認識,找個人牙子把鳴翠賣掉,豈不是易如反掌。鬱楓低沉的哦了一聲:“那我以後見到他,繞路走。”

也許燕北飛只是她花錢請的幫手,並非和她有染。

“真聽話!”她笑眯眯的去吻丈夫:“……最喜歡咱們鬱楓了。”

你是喜歡我只聽你的話吧。

他總覺得剛才妻子已經懷疑自己了,他得想個辦法解決眼前的困難。

二月初,莊詠茗如期而至,來的當天,在府門外著實等了好一會,等到層層的下人把話遞到嚴夫人面前,允許他的進府的時候,他在外面的時間已經太久了,手都差不多凍僵了。到屋內,緩了半晌,才能拿穩銀針。

鬱楓賴著不想去,嚴夫人和採箏軟硬兼施,才把他哄過去。採箏最痛苦的莫過於沒法親自見莊詠茗,丈夫問診的過程需要問當時在屋內的丫鬟。

當天針灸結束,鬱楓嚷著再不要看大夫了,疼都要疼死了。黏著採箏作了一通,弄得她又愛又恨。

這一次,莊詠茗重新開了藥,嚴夫人親自過目了藥方,鄭重的交給採箏,讓她叮囑丫鬟仔細煎熬,喂鬱楓喝。

可以堂堂正正的給丈夫熬藥喝了,開始的幾天,採箏很興奮,一有空就教他讀書,希望能發現他的進步,比如突然間聰慧的能過目成誦了。

現實殘酷,眼看就要到月中,莊詠茗又要進府給鬱楓針灸了,他在讀書上,仍舊毫無起色,背文章磕磕巴巴的,放下書本,玩一會,就徹底忘了。

採箏安慰自己,治病哪有一蹴而就的,短則數十日,長則數十年才能去根,也不是不可能的。耐心的伺候他,總會有起色的。再說了,他一直這樣傻下去,也沒關係,她忍得了。

初春,雖然是萬物復甦的時候,但採箏有個春困的毛病,比別人瞅著精神倦怠。但老太太和太太都喜歡有精氣神的女子,陪伴兩個長輩的時候,她強打精神。

這一日,眾人陪老太太看戲。幸好戲目演的悽慘,給了採箏機會,她裝作看戲看的動情流淚,用帕子掩住口鼻,微微打哈欠,然後再偷偷拭淚。

這出戏的唱腔綿遠悠長,加重了採箏的睏意,她低著頭,用帕子抵在眼下,不住的點頭。正此時,突然一聲淒厲的叫喊聲,驚醒了採箏。

“不好了,不好了——老太太、太太,出事了——”

李嬤嬤道:“喊什麼喊,驚到老太太,扒你的皮!出了什麼事,慢點說。”

那丫鬟白著一張臉,道:“不好了,二公子回京的馬車翻了,二公子受傷了。老爺已經趕過去了,吩咐奴婢來告訴老太太和太太。”

老太太手裡的戲摺子掉在腳踏上,愣了愣,追問道:“還說什麼了,傷到哪裡了,要不要緊?”

採箏皺眉道,哪個二公子?鬱城?他不是老實在府裡讀書呢麼,沒聽他離京了呀。再看嚴夫人的表情,沒有著急的神色,反倒有幾分厭煩。她明白了,或許是府裡的庶出公子鬱彬。

嚴夫人勸老太太:“顯德趕過去了,應該離城不遠了,大夫趕過去來得及,您就別擔心了。”然後冷聲對那丫鬟道:“還不下去繼續打探訊息!以後別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除了老太太外,其它人面色都很平靜,鬱彬受傷和她們沒什麼關係,照樣看戲過日子。

採箏也是這樣想的,但老太太傷心,其它人也不能太無動於衷。

戲沒法繼續看下去了,其它人離開後,採箏和嚴夫人留下來陪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