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的陀螺,再也沒有那種激情了。反而是隻有她自己才能覺察的厭倦和懈怠漸漸侵蝕著她,吞沒了她,讓她害怕得直想逃走。
“可我們曾經鬥得兩敗俱傷,傷痕累累。如果說我那時是不肯也不敢相信你,那你又是為什麼?你就沒想過我會恨你麼?”安迪的手不自覺地撫上了她的鎖骨。
在那裡,他給她留下的疤痕跟了她將近一年。
凱文看著她,笑了,但笑容裡有明顯的無奈。
他拉過她的手,分開她的五指,“你現在想著哪根手指?”
安迪懵懂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的問題。
凱文在她的小指上很用力地咬了一下,“現在呢?”
安迪不由得抽回手,瞪著他,用另一隻手握住了那個小指。
“也許是因為我以前的事情,你從一開始就排斥我,否定我,不給我任何機會。我是在賭氣,我不甘心,不想讓你無視我!我也知道這不是好辦法,但總比什麼都不做強。至少,恨也是種感覺。”凱文的嘴角彎出了一個苦笑。
安迪看著他,詫異中也有著了悟。
這有些殘忍的理論又何嘗不是真實的體會?
人們只會注意到哪裡痛了,而忽略掉那些正常的部分,把它們當作了想當然,忘了要去珍惜。
這也是一種麻木吧。
如果他們可以相安無事,彬彬有禮,也許早就是路人甲乙了。
“我們的默契到底是太多還是不夠呢?”安迪自己也有些迷惑了。
“別問我!該懂的自然會懂。我說的話你哪句沒聽明白?還不是拼命裝傻?拿氣我當有趣!每次都能戳到我痛處,嗆我個半死!說你夠狠,夠準,沒冤枉你吧?” 凱文委屈地癟了癟嘴。
“你也不是小白兔!”安迪悻悻地推了下他,“又養又斗的,當我是蛐蛐兒啊?你分得清是在和‘誰’講話,你不會弄混嗎?”
“你要是蛐蛐就好了,裝在罐子裡帶身上,不用再怕你會跑了。”凱文笑著站起身,伸手取下安迪別住髮髻的髮卡,細細地幫她把頭髮歸理好,“我從來就沒把他們分開過!因為你這個女人,我才有機會發現了那個‘男人’;因為有那個‘男人’,所以才愛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