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那將是可怕的災禍。退一步說,眼前的三眼功曹,就是不幸的活榜樣,每天都有人虎視眈眈要取而代之,永遠睡不安枕食不甘味,整天都得為保護權勢而流血流汗。”
“那……那你又為何而爭?”
“人生在世,年輕時為世間做些有意義的事,做一些你認為不違背天理的事,轟轟烈烈全力以赴,才不枉在世間走一場,一生中無怍無愧,你才活得心安。我在江湖還有一年歲月,算是我積修外功回饋世俗的期限,之後便要退出江湖,與世無爭參修上乘了。你想,我會真的向三眼功曹爭權勢嗎?”
“那你……”
“破家的積恨難消,我志在嚴家的兩條龍,金龍和金角黑龍,凡是嚴家的人我都不願放過。上次在雲霧谷,沒殺死金角黑龍,深以為憾。他並沒遁回袁州嚴家,這條龍我非宰了他不可。”
“張爺……”
“這些事,希望你能守秘,你是唯一知道此秘的人。”
“除非到了地府,不然我不會說。我好高興能共享你的秘密,張爺……”
“呵呵!我有那麼老嗎?不許叫爺,叫我太歲。”
“偏不。”姑娘扭著小腰肢,臉紅紅他說,“太歲誰不怕?我可不敢和太歲接近。”
“今後你不要亂跑了,你一出事我就感到心驚肉跳。小萱,你願意和我作伴嗎?”
“天啊!那還用問嗎?”姑娘幾乎要跳起來,披裹著半裸胴體的被單滑下粉肩,幸好手急眼快抓住了,“一生一世,我……我我……”
她高興得熱淚盈眶,嗓音都變了。
“你好好歇息,天黑以後,我帶你去見我那十幾位生死與共的弟兄,他們很喜歡你。在九華期間,你的表現讓他們非常滿意,希望你也喜歡他們。”
“你的弟兄我都喜歡,我一定可以討得他們的歡心……”
“那倒不必,他們都是有感情的血性中人,不需要巴結討好,他們都是真正的江湖豪士,有目標,有理想,有正義感的英雄。”
“我的出身……”
“我們這些人,都不是出身高貴的人,所以甘願廁身黑道,討厭滿口仁義道德的偽君子。他們早知道你是五雷散人的門人,你三位師侄的壞名聲影響不了你,每個人只能替自己的行為負責,連父親也不敢擔保兒子賢或不肖呢!好好歇息,外面的事不需擔心。”
姑娘用無比依戀的目光,目送張文季的背影消失,房門一關上,她就興奮得一蹦而起,顧不得赤身露體,跪在窗臺下,合掌向天喃喃祝禱,珠淚滴落在半裸的酥胸上,但臉上的笑意說明她心中是愉快的。
派人辦事,必須量才而用。
林翠珊畢竟少見識魯莽暴躁,她就不會用人。
尚義八王將的老八荒,本名叫五爪蛟鄧蛟,不但水性了得,陸上一枝劍狂野辛辣,名列高手中的高手。
林姑娘卻派他做誘人的眼線使用,簡真是打鴨子上架逼著幹,大材小用一點也不稱職,還沒有一個地老鼠管用。
本城的地老鼠,都是三眼功曹的眼線。這些人穿街越巷,無所不在,留意每一戶可疑的人家,有否陌生人晝夜出入。
兩個小地棍進入忠孝坊的一條小街,一面走,一面從懷中掏落花生邊剝邊吃,口中在聊天,四隻眼睛骨碌碌,留意有否陌生的岔眼人物。
右面那人感到右肩一震,被一隻大手按住了。
“咦!你……”那人吃了一驚,警覺地扭頭回顧。
“你好,辛苦了。”拍他的人咧嘴笑。
“十方瘟神……”左手那人脫口驚呼。
“妙哉!認識我十方瘟神,肯定會走黴運,除非能乖乖地合作,不然保證一黴十年壞。”
“你……你你……”被按住右肩的人齜牙咧嘴,快要受不了啦,“你想怎……樣?”
“太歲張住在何處?”
“這……”
“帶路啦!我老人家懶得去找,剛到池州人地生疏,你做做好事帶路,既可消除黴運,又可去禍消災,你不會不願意吧?”十方瘟神取下用竹杖挑著的包裹,“人老了難免疏懶,辦事能省則省。年輕人應該勤快些,敬老尊賢替老年人辦事,應該很樂意才是。”
“碰上了瘟神,不樂意行嗎?”那人揉動著肩膀苦笑,“他孃的!要不要揹你一程?”
“那倒不必,我老人家不幸被燙傷腿,痛苦了一段時日,現在痊癒了,還沒淪落到要人背的地步。少廢話,帶路啦!”
張文季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