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兩人相遇都沒有心理準備,NF利用地形從容逃逸;這回又複製阿斯道羅森林的情況,可為什麼不能像NF一樣輕鬆扭轉局面呢?
閃念間兩人一進一退已有十多米遠,NF如此離他四五步的距離,既防止他拼死反噬,又留走撤退的空間。方晟滾到院牆拐彎處,冒著危險將身體換了個角度,變成右腿在外左腿在內。匆忙中NF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堅持原有的戰術。誰知方晟單腿撐猛地一躍,右腳凌空射出一道寒光——這是方晟的絕招“鞋中刀”!
從實戰效果上講,飛刀再快也比不上子彈的速度,如果NF拼著挨一刀繼續射擊,方晟立即成為槍下游魂。可這個假設是不存在的,NF才不會以負傷為代價換取一條人命,這樣做不值得,也違反職業殺手的原則,殺人要用智慧以巧取勝,而不是不要命地蠻幹,何況現在是在中國,強敵環伺,他絕對不可以受傷。
NF輕輕一閃躲開飛刀。
方晟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瞬間翻轉手腕對準NF連開四五槍,NF早有防備,跨開幾大步退到十米之外。
方晟並不指望能打中NF,這幾槍只有一個目的:鳴槍示警。
因為他的手槍沒有裝消音器,清脆的槍聲在深夜寂靜的小區顯得格外刺耳,足以將格蕾絲從睡夢中驚醒,接下來她應該知道怎麼做。
NF並未被嚇跑,相反靜靜地站在原地不動,身影與月光下樹木的影子融為一體,黑暗中透出森然肅殺之氣。方晟緊貼著院牆雙手執槍,眼睛一動不動盯著前方。彷彿受這種莫名氣氛的感染,草叢間蟲子們都知趣地閉上嘴,天地間宛如只剩下兩個黑影,三把槍。
兩人對峙了足足四五分鐘,七號樓後面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還有電筒光柱的掃射,這是小區保安聽到槍聲過來檢視情況。方晟只聽得對面“簌簌”數聲,急步趕過去看時大樹間空空如也,NF早已不見蹤跡。
方晟心有不甘地看看七號樓,毫無疑問,這會兒格蕾絲肯定離開了102室,惶惶如驚弓之鳥的他們,下次會藏得更隱蔽、更令人難以想象。其實此時的方晟比任何人都急於見到兩人——自從知道萬琪就是滕自蛟之後,關於爸爸的死,他有太多太多不解要找滕自蛟當面問清楚。
十多年前,當他獨自在醫院停屍間摸著爸爸冰冷的面頰時,心裡近於執拗地認定一個念頭:爸爸不是死於醫療事故,而是謀殺。時至今日,這個想法依然沒變,而且更加堅定。
第五章 猝死謎團(1)
鄭陽邊戴警帽邊挎上槍匆匆出門,一頭撞到一個人身上,定神一看,連忙立正道:“鬱局,張局……安隊也來了?”
他有些惶然,凌晨四點多鐘,局裡排名前三位的領導同時光臨城南派出所,莫非發生了什麼大案要案?
“小鄭啊,這麼早到哪兒去?”張局和藹地問。
“東谷小區保安打電話反映聽到幾聲槍聲,現場還有子彈殼,準備過去看看。”
張局“哦”了一聲,過了會兒道:“你估計是什麼情況?”
“這個……要看看現場痕跡、槍型才能做大致判斷。”
安圖生擺擺手道:“不勞你大駕,剛才黃隊已帶刑警隊的兄弟去了。”
“刑警隊?”鄭陽一愣。
鬱局滿臉嚴肅道:“很意外是不是?沒想到你的好朋友方晟會惹上刑警隊吧?”
鄭陽大驚:“鬱局,您,您怎麼知道他回來的?”
“你不彙報我就掌握不到資訊嗎?”鬱局冷冷道。
“不,不,鬱局,這件事……”
張局道:“你也無須解釋,為方局去世後局裡的調查結論,方教官對我們幾個很有看法,所以這些年回家探親從來不跟局裡通氣,那些都屬於私怨,暫且不提。眼下格蕾絲在郭川境內失蹤,驚動了省廳和公安部,這是關係到國際影響和反毒掃黑的大事,方晟既然奉命參加搜尋工作,就應該主動與我們聯絡,互通有無,上下聯手,齊心協力完成任務,你說對不對?”
“這個……”鄭陽一時難以回答。
“當然,他隸屬特種部隊,享有獨立調查和處置權,可以不對地方負責。”安圖生話鋒一轉,“只是一個人跑到居民小區玩槍戰,事後不作任何說明就一走了之,恐怕到哪兒都說不過去。”
鄭陽覺得渾身冒汗,半辯解半開脫道:“現在……現在還不能肯定是方晟所為,如果調查結果證明真是他乾的,我會出面……”
鬱局冷峻道:“你就問他,特種兵的高階教官就能破壞社會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