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洛眉開笑顏，“蕨菜！”

“蕨菜？”雲凌燁沒聽說過。

“嗯。這個炒著吃味道不錯。可以鮮著吃也可以曬成乾菜。正好家裡沒什麼蔬菜，採些回去吃吧。”姬洛欣喜的道。

雲凌燁微笑著幫忙。

冬天山上能吃的野菜不多，發現了蕨菜算是姬洛的意外驚喜了。可能是因為當地百姓不懂得怎麼吃，所以還真不少。因為放的住，所以兩人多采了些。

天擦黑時收了工，一筐蕨菜，一筐薺菜。

冬日的黃昏清冷，雲凌燁關切的握住姬洛的手，“冷不冷？”

“還好。”姬洛確實有點冷，也就記起手套的事情。“不知黃昱手套生意做的怎樣了。”

“肯定能賣出去。冬天趕車的肯定會買。”雲凌燁安撫姬洛。

姬洛確實是疼錢，兩樁生意他支出太多。聽雲凌燁這麼說他蹙起了眉頭，“我不光給趕車的設計了，還有很多薄一些的是給平常出門百姓設計的。”

“今年賣不上明年接著賣就是了。”雲凌燁開導。

“樣式就不時興了。”姬洛心結未開。

“便宜點賣就是了。”雲凌燁繼續開導，“不過我覺得百姓們不會講究那麼多。”

“也只能這樣了。”姬洛也沒辦法。接受新事物總需要時間的。

“還不一定怎麼著呢。先別灰心。”雲凌燁。

姬洛點了點頭，“我們快回去吧。”

“嗯。”雲凌燁給姬洛搓了搓手後就直接把姬洛抱了起來。

姬洛詫異的看著雲凌燁。

“這樣快些。”雲凌燁不想姬洛在外頭受涼。

姬洛沒反對，平靜的攬著雲凌燁。在不知不覺中他對雲凌燁的排斥越來越淡。

耳邊是風聲，冰冷。然而也就是那一瞬，一會兒工夫他們就下山了。

“冬天果然不適合盪鞦韆的。”姬洛的臉被風吹得疼。

雲凌燁笑了，原來姬洛覺得飛簷走壁的感覺像盪鞦韆。

“放我下了吧。”姬洛瞅著雲凌燁。

“現在沒有路人不要緊。”雲凌燁意外姬洛顧忌那些。

姬洛哼笑，“什麼沒跟你做過，我還怕別人看見你抱著我嗎。”

雲凌燁心頭一顫。他有些意外，本以為姬洛怕被人知道呢。

姬洛確實不想被人知道，畢竟再個男人身下讓他覺得難堪。可是真要是被人知道了也就那樣了。所以他還是想下來。

雲凌燁放下了姬洛。在姬洛接受他之前總歸是彆扭的。他摘下了姬洛的揹簍拎住。

“不沉。”姬洛搓著手道，話音剛落手就被雲凌燁握住，暖暖的。他瞅了眼。

“走吧。”雲凌燁溫聲催促。

姬洛跟雲凌燁並排著往家走。心底感慨。他忘記了上一次跟雲凌燁單獨上山是什麼時候，但是他確定是不久之前。可就這短短的一段時間他跟雲凌燁關係就發生了質變，應該是質變吧。本來他不過把雲凌燁當個友人，情誼淡於楊林的友人。一次次的坦誠相對，一次次的親密接觸，讓他不得不把雲凌燁當成一個超出友情的特殊存在。比友人可靠，比友人親密。這是不是傳說中的戀人未滿？他不知道，因為他沒戀過，更因為他沒想過讓雲凌燁當戀人。或許應該為發生這種事情厭惡雲凌燁吧，可雲凌燁真的讓他討厭不起來。

暮色的曠野裡一片寧靜，遠處的幾家炊煙隱約，姬洛彷彿聞到了飯香。情景恍若少年時騎著腳踏車歸家，車鈴鐺聲中穿過小巷，溫暖近在咫尺，迎接著的是母親的笑靨和飯桌上的熱氣騰騰。

“雲凌燁，我想家了。”姬洛酸楚的聲音響起。

雲凌燁頓住腳步。

姬洛逞強擠了個笑臉，裝無所謂的道：“我只是隨便說說。”

雲凌燁握住姬洛的手更緊了分。“你就把我當做依靠吧。”淡漠的語氣，護你一生的堅定。

姬洛無情緒笑笑。

雲凌燁轉過身來看著姬洛，誠懇的道：“不必須是愛人，友人也罷，親人也罷，就當成一個你覺得能心安理得依靠的。”

姬洛鼻子一酸。不感動是假的，人家憑什麼無所求的讓自己依靠呢！

暮色掩飾了姬洛的脆弱。

鄉愁是一種思念，也是一種漂泊無依感。姬洛雖然有了家，有了兒子們，然而他充當的是保護者的角色，心裡終歸不踏實。

雲凌燁懂。在疆場廝殺的那兩年他體驗至深。他知道鄉愁難解，他只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