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說“禮”,沈默雲自然不能叫他挑了錯。
她趕緊下了車,規矩請安後便對上了崔春霖。
“父親說的都對!您教訓的是!兒媳改主意了,就不出門了!”沈默雲說著便往側門走去。
“什麼!”崔春霖幾乎難以接受這突然而至的大轉折。可他尚未來得及舒口氣,那心便又提了起來。
“姚黃!你帶著東西和馬車先回郡主府吧!我先回侯府了!”
沈默雲笑對崔春霖。
“父親,走吧!回府了!兒媳這就回去,閉門思過!”
“不行!”崔春霖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什麼?東西不回?那可不行!
“怎麼不行?”沈默雲一臉譏諷笑著,“您不是說了?為人媳婦可不能想進就進,想出就出,我得為侯府和皇室顏面考慮,有什麼不對嗎?我此刻不走,父親應該如釋重負才是!怎麼好像更氣了?”
“你!”崔春霖感覺胸口堵了一口氣。
而另一邊,姚黃一揮手,老錢一甩鞭子,馬兒便開始動了……
“等等!”崔春霖實在憋不住了,只能示意身後,只見兩路侯府侍衛從門中衝出,一前一後地堵住了馬車……
第一一七二章 蓄勢
崔春霖有些急火上頭。
此刻的他開始生出一種古怪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像小時候他總尿床,大夫開了許多方子不見好,老嬤嬤聽說按著偏方,吃老鼠肉能治這毛病。
嬤嬤燒來了,他死活不肯吃。待有一日當他吃下一整碗的鮮肉餃子後,才在奴才的小聲議論中知道餃子裡的肉餡就是那老鼠肉製成。
他噁心犯嘔,吐也吐不出,渾身發毛發寒,周身不適不爽,那種被算計,被噁心,被引誘,被折磨,渾身刺撓如同被小蟲爬滿的感覺叫他刻骨銘心。
然而,此刻的他竟然又生出了這種感覺。
難道這一次,他被算計了?
他有些不安。
他的感覺是有跡可循的!
一刻鐘前他之所以乖乖退出玉笙樓,是建立在“慧娘人只要在玉笙樓院子裡,就跑不出侯府”這一基礎上。
可此刻不但玉笙樓大部分人都出來了,連東西也出來了!
他們為什麼能出府?因為守衛不夠嚴密,他們打出府來了!
為何他們有這能力?因為侯府侍衛分散各門,人手不夠!
那之前他們為何不敢反抗?因為好幾十人的鄭家侍衛在!
那鄭家人呢?
崔春霖莫名打了個寒顫。
沈默雲當時惡狠狠地對著鄭家侍衛好一頓恐嚇,當時他以為她是欺軟怕硬不敢對自己攻擊,難道不是?難道那小賤人是故意將火力對準鄭家人?就是為了逼走他們?
那鄭家侍衛離開了,小賤人就開始耀武揚威了?
她,有沒有開始反擊?……
可即便如此,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他知道,若不能揪出“賊”,沈默雲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她一定會找皇帝訴苦!還有一點,聽風居傳來了訊息。崔奕橫竟然帶了十多人,成功將孩子救了出去。
這樣一來,慧娘和孩子這兩顆棋子便都到了他們手中!若是任由沈默雲帶走這倆“人證”,自己會不會遭了反噬被反咬一口?
所以不管如何,慧娘必須回到他的手中。
他根本沒有選擇,只能揮手示意手下上前攔住那一行人。
侯府頓時衝出了有好幾十人,一下便將三輛車堵得嚴嚴實實。崔春霖尚不知,他的這一出手更是論證了人群中的議論:看,侯爺只一點頭,就有將近五十人衝了出來,所以說殺進郡主院子足有一兩百人也沒什麼稀奇了。真的,一切傳言都是真的!
崔春霖依舊不改他的強勢。他將心頭那點忐忑揮了出去。此刻事關顏面,當著百姓之面,他若氣勢弱於兒媳,那他必要叫那幫狗仗人勢的勳貴老頭給笑死。
“回去!都給我帶回去,連人帶車!郡主是新媳婦,婚後第二日帶了這嫁妝出府,成何體統!有東西要修理,侯府可以直接請師傅回來修!就不要拿出去了!郡主的陪嫁都貴重,萬一有了損毀,誰人能擔待得起!去!攔住他們!”
說話間,他的侍衛伸手便搭上馬車,拉住了馬韁。
“侯爺!這些都是我的私物,如何處置用不著勞駕您來安排吧?放於何處修理也不用您多費心了!”
正說著話的沈默雲還沒忘衝著人群中的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