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狗卻是不疑有他,蘊起力量,一掌劈來。
“陳道友,莫中計了!”許凌志高聲叫道,在空中連連收勢,同時又對後頭的龍吟月大罵道,“好只奸賊,膽敢陰我!”
可惜的是,陳二狗來得飛快,掌心正正的對著他,他擋也不成,讓也不開,只得生出力道來對抗了一手。
“嘭”的一聲,兩人彷彿黏在了一起,繼而分別朝著相反的方向退開。
這一來,反倒將許凌志朝龍吟月與林君之站立之處送了過去,讓他一張俊臉全成豬肝之色。
陳二狗心口震盪,抹去嘴邊滲出來的血珠子,再不做多想,馱起董方為,朝著下方臺階奔走,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經逃脫到了數十階之外。
林君之祭出長劍,幾個跳躍的追了下去。
一時場間就剩下了龍吟月與許凌志二人。
許凌志看人走遠,臉上的哀苦之色不見,悻悻然的回頭衝著龍吟月埋怨道:“你若是不多嘴,我已經得手了!”邊說著,邊從石階上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灰塵,“那陳二狗早有防備,居然一絲力道不減,不然我這一掌,應該能夠重創他!”
龍吟月臉上閃過一道古怪之色,朝許凌志走近了兩步,關切的看著他身上的傷勢,說道:“有林道友在,滅殺掉他倆,不過是時間問題,倒是剛才,是哪裡露陷了?”
“哼!”許凌志不滿的拂去他落在自己肩頭上修長手掌,“驚魂鍾名頭那麼大,我好歹也是行館出身,怎會沒有聽說?定然是剛才做戲做得太假,被他識破了,這小賊一路上衝勁兒那般大,到了這時候居然還能懸崖勒馬,倒也算是人物!”
他接著又嘆了口氣:“早知道這樣,咱們三個就應該一起出手,現在讓林君之去追,浪費時間不說,你不怕他吃了獨食?”
龍吟月突然一笑道:“他吃他的,我吃我的,各取所需罷了!”
說著話的同時,神識散出,直擊許凌志的後腦勺,幾乎沒給他任何反應時間,長劍戳進了許凌志的後背,劍尖從心口冒了出來。
一擊得手,龍吟月臉上的笑容卻是突然凝固,眼睛一眯的看著虛影渙散,人往後急急撤了一步,身體大幅度的後仰,黑色長槍鋒利的槍矛突兀的在眼中出現,擦過脖頸,將將貼著鼻樑而去,帶出一股凌厲的殺意,將臉上肌膚颳得生疼。
許凌志一槍刺空,再度一槍刺去,龍吟月急急左擋右拆,向後退了兩步,但因石階能吸人靈力,越往上走,那吸食力度越強,因而龍吟月不敢再退,臉上露出一絲狠色,腳下一掂,劍上劍光猛地大盛,藉著由上而下的地勢,一改被動局面,反身而來,速度幾乎瞬間提了上去。
龍吟月的劍勢猶若大鵬翔於天際,大開大闊,不過簡單的點、刺、挑戳,靜動之時,看不出什麼來,可一旦動作相連,便生出了無匹劍意,將許凌志全身籠罩,許凌志眉角見汗,出槍時,壓力更大,手上都有一股滯澀之力。
更為可怕的是,龍吟月之前突然射來的神魂攻擊,許凌志被襲擊後,幾乎是下意識的以攻代守,方才得意喘息,此際腦中還有一股眩暈感覺。
不過,他那手君臨槍也使得可圈可點。
君臨槍得名全靠一股霸者氣息,凜然而威,挾天地之勢,動如浪湧,翻騰如蛟龍,只是簡單的幾刺,卻恍若群山合圍,氣息密閉,全無可趁空隙,便是出手倉促,也不見下風。
劍光灼灼,槍花綻放,長劍上蘊含極強靈力的金光仿若燦爛火球,刺目耀眼。而那黑色長槍,凝實古樸,拙巧不工,進退之間,猶若龍蛇翻騰,破空嘯天。
兩相接觸,砰砰聲不絕於耳,縱橫交錯的劍氣槍風,讓二人衣衫獵獵聲響,長髮飛舞,身形高漲。
龍吟月滿上殺意凜冽,嘴角帶著一抹胸有成竹的譏嘲笑容,見與許凌志相持不小,靈力宣洩得更厲害。其身形如鬼魅一般飄忽不定,劍上卻是速度一緩,動作不再高歌猛進,變得飄逸起來。
許凌志還道他力量枯竭,手上長槍猛得竄出,槍勢比之先前還凌厲了幾分,龍吟月不退反進,腳踏虛空,憑空借力,長劍蜻蜓點水般落在槍頭位置。
許凌志只覺一股大力從那處沿著槍桿竄上手臂,震得虎口發麻,手中長槍就因那一時大意,差點脫手而出。他心頭猛地一沉,暗勁突出,力傳震物的手法,龍吟月信手拈來,境界必然是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這麼說,他一直隱藏了實力。
這應對瞬間,龍吟月的長劍已經指向了許凌志的胸口,許凌志眼中只覺那劍看起來極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