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拎著御醫,大步朝殿門外走去。看到茶壺蓋,沉聲道,“你去把御醫院所有的御醫都給我帶到花萼相輝樓去!快!”
“是!”茶壺蓋抽身飛快離去。他跟隨頻伽這麼久了,第一次看到頻伽的臉上出現絕望的神色。此刻一見,連一向沉穩的茶壺蓋也慌亂了起來,腳步踉蹌。
當他帶著一眾御醫趕到花萼相輝樓的時候,卻只看到佇立在三樓床榻前如同魂魄抽離的頻伽。他的手中緊握著炫目的月光寶石,而寶石的主人卻已不知去向。
清晨還溫暖的被窩此刻早已冰冷。玉枕上,還有幾根亞麻色的捲髮。風一陣吹過,藍綠色的琉璃風鈴清脆碰撞,發出了孤獨的“丁當丁當”聲。
空氣裡,松節油的香氣仍在,可那個小女妖卻難覓蹤影。她的畫夾和揹包也一同消失了。
頻伽緊攥著月光寶石的手死命的用力,寶石的尖翹處狠狠地、狠狠地嵌進了手掌心。殷紅的血珠擠了出來,一滴一滴地直扎進茶壺蓋的心裡。
“王子請稍候!昆奴一定在日落之前把千尋小姐帶回來,一定!”說完,將一眾御醫遣走,帶著回紇最好計程車兵策馬朝興慶宮大門奔去。
客棧。
躺在床上的高大飛陣陣哀嚎著。黛螺正在他醬紫的裸背上塗抹著治癒外傷的膏藥。房間的一角,琥珀端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地望著忙忙活活的兩人。
“琥珀,幸虧你沒去!你不知道,千尋那個女人簡直就是個災星!我一見到她就會倒黴的!這一次居然莫名其妙地遭受牢獄之災。她倒是一早就被頻伽王子救了出去,可卻把咱們忘了,一直關到大天亮!我還被獄卒毒打了一頓!”
“行了行了!”黛螺塗抹的手力道重了些,數落道,“說那麼多幹嗎?又不是千尋的錯,還不是我讓她畫畫的。”
“啊!你輕點兒!”高大飛團皺著臉,話裡帶著明顯的醋意,“你當然替千尋說話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整整一夜你都在跟獄卒廝混!要不然他們怎麼對你這麼好,沒讓你受一點罪!”
“閉嘴!”輕柔的手力道猛地一狠。
“啊!黛螺,你故意的,下手這麼重!千尋,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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