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身形動了動,半天才回話,聲音有些怪異,叫道:“天真同志,我看到了一具棺材!”我心裡一驚,棺材?這地方怎麼會有棺材?難道是德國人看到的那個?
我的大腦頓時轟鳴一聲,趕緊吼道:“胖子,什麼樣的棺材,你他孃的說清楚點。”我站在河邊吼,手電的燈光不斷往上打,想看清胖子現在的情況,但這民用手電射程太短,我僅僅只能看到一個黑乎乎的影子,我話喊完,胖子卻並沒有回答我,一時,耳邊只能聽到呼啦啦的風聲。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豎著耳朵聽了會兒,還是不見胖子回答,我心中一驚,這小子,關鍵時刻給我玩當機?我又重複的吼了一句,還是沒人回答,這下子我慌神了,胖子再不靠譜,輕重緩急還是分的清的,怎麼也不會再這時候跟我扯皮,那麼,一定是上面出了什麼狀況。
如果是遇到危險,怎麼連個槍都不放一聲?我頓時顧不得那麼多,將裝備包往身上一扣,幾個釦子栓的死緊,確保它不會因為大幅度的動作而掉下去,然後端著那把小衝鋒,決定淌水。
再下水之前,我不死心的又叫了幾嗓子,依舊沒人回答,這回我確定,胖子的確是遇到什麼事兒了,但那絕壁之上光滑無比,就算是有那種詭異的蟲子,也不至於槍都放不了,胖子到底怎麼了?
我整齊裝備下了水,將厚的外衣外褲,捲成了一頂帽子形狀的東西戴在頭頂,一路小心翼翼的往對面遊,現在身上這套是我唯一的厚衣物,這冰天雪地的,衣服比起槍彈更加重要。
我生怕衣服浸水,一路緩緩的蹚水過去,身體都被凍的沒了知覺,骨頭都開始隱隱發痛,那種寒氣沁入骨髓的痛楚,非言語所能表達,沒有親身體會過的人,恐怕永遠也想象不出。
游到冰壁邊,胖子掛的那條繩子在風中晃晃悠悠,我扯了扯,心中不由一驚,這繩子空蕩蕩的,並沒有墜重感,胖子哪兒去了?
我當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將手電筒咬在嘴裡,小衝鋒掛在腰間,雙手抓住繩子開始往上爬,這比在四川那次難上很多,冰壁上異常滑溜,能落腳的地方很少,完全靠那一根繩子和兩條手臂,再加上我身上還背了個裝備包,基本上是雙臂打著顫,一點點往上蹭。
但此時此刻我也顧不上累,眼睛只死死的盯著上面,在燈光的射程之外,在那黑暗中,究竟有什麼?不多時,我看到了那個閃電型的凹槽,繩子快到盡頭,而那裡並沒有胖子的身影,胖子失蹤了。
這一刻,我幾乎有一種想咆哮的慾望,身體不知從哪裡生出一股力道,雙臂動作快了許多,終於爬到了頂,順著燈光往上看,上面是灰濛濛的一層霧氣,那一直壓在谷裡的濃霧,此刻離我如此之近,我雙手攀著繩子,嘴裡咬著手電,下巴幾乎已經痠痛,口水都流出了不少,再找不到落腳的地方,我恐怕撐不了多久就得直接掉下去。
我的頭顱緩緩轉動,使得燈光打向周圍的冰壁,所見之處,到處都是光滑一片,既沒有洞窟,也沒有刻意落腳的地方,那麼死胖子,究竟出了什麼事?
此刻的情況簡直是詭異,一個人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消失掉?
這時,我想起了胖子所說的棺材,下意識的回頭望向下方的低谷,頓時,一副巨大的棺材出現在我的眼中。
我此刻總算能夠理解德國人所說的巨大,直接幽黑的夜色中,一副巨大的冰棺就坐落在谷底的正中央,由於濃霧和夜色,只能看清棺材的輪廓,而這幅棺材,正是那個冰堆!
我跟胖子之前甚至還繞著它走了一圈,但這東西太過龐大,如果不是從高空俯視,幾乎無法看清它的全貌,而此刻,這副巨大的冰棺就坐落在谷裡,周圍圍著一條冰河,被高聳的冰壁緊緊鎖住,這幅景象,是我生怕未見的壯觀,大自然和人類技藝的結合,產生了一股無法言喻的壯美與詭異。
是的,詭異。
我霎時間心中清明,看來我們此行的目的地已經到了,我此時終於明白了天淵棺槨的意義,總算明白了德國人口中所說的巨大的棺材,那麼,文錦他們是否也發現了這一點?二叔他們有沒有找到這裡?還有三叔?他一年前來到這個地方,究竟有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
那我們此刻,究竟是在墓裡,還是在墓的外面?我眯著眼,看著濃霧中的那具冰堆棺材,一個奇怪的想法突然出現在腦海裡,那就是走到那具棺材裡面去。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冒出這個想法,但就像有什麼再召喚一樣,或許是土夫子的職業習慣,總之我有一股很強烈的衝動,就是把那具冰堆棺材給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