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那一次,他下這個鬥,是為什麼而來?
現在的悶油瓶,說自己只恢復了近四十年的記憶,那麼更遠之前,他來這個鬥裡做了什麼?如果那個人真的是他,那麼當初他是怎麼開啟這個機關的?
或許,這是隻有張家起靈才會知道的答案,而現在,悶油瓶已經忘了。
在我們所有人的注視下,悶油瓶背過身,臉上浮現出一種疲憊的神情,片刻後,他張開眼,一臉茫然,淡淡道:“我不記得了。”
胖子嘆氣,一攤手道:“沒轍。不過至少證明一點,這個不能從外面破解的機關,是可以從外面破解的,這是個好訊息,咱們都是接受過現代教育的高階知識分子,總不至於鬥不過古人,好好想想辦法。”
我苦笑一聲,鬥古人?說真的,我下鬥這幾年來,給我印象最深的不是粽子也不是機關,而是老祖宗們的智慧,不可小覷,千萬不可小覷。
胖子調動起士氣來很有一套,連灰老鼠都一瘸一拐的站起來,道:“胖爺說的對,咱們在好好找找,說不定有什麼破解的方法。”
剛說完,胖子拍了他一下,道:“一邊待著去,你懂個屁機關,這事兒得專業人士來。”說話間,他看向悶油瓶,而悶油瓶,這時候卻突然站起來了。
第四十二章 (下)
我心裡突的跳了一下,下意識的跟著起身,往往在這種時刻,悶油瓶都充當了一個奇蹟的角色,望著刀山另一頭的二叔,我迫切期待能出現下一個奇蹟。|哈十八
然而,悶油瓶起身後,又一次拿起了一塊隨時扔到刀山裡,無意外的,機關啟動間,石塊變成了粉末,此刻,幾乎所有人都注視著悶油瓶的動作,他盯著刀山若有所思,片刻後,他轉頭,對我說道:“你們先退出去。”
我們其餘人面面相覷,沒能理解他是什麼意思。胖子道:“小哥,人多力量大,我們都出去了,你在這兒幹嘛?”
悶油瓶指了指刀山角落的位置,淡淡道:“取火油。”
我心裡驚了一下,想也沒想,道:“不行。這火油豎著填充,比琉璃頂可厲害多了,稍不注意,都會噴濺出來,這樣做太危險了。”
悶油瓶沒回話,從打撈袋裡摸工具,顯然,他並沒有將我的話聽進去。
胖子扯了扯我的胳膊,道:“行了,小哥有分寸,咱們聽話就是。”
我心裡一團邪火,道:“他如果真有分寸,就不會讓我們都躲起來。”很明顯,悶油瓶根本沒有完全的把握,豎著填充的火油,要想完全匯出來,根本不能僅憑技術,即便悶油瓶再小心,也難保不出意外,到時候……
我幾乎立刻就想起了爺爺筆記上得內容,想起了那具從墓井裡冒出來的‘血屍’,幾乎可以想象悶油瓶渾身被火油撥皮的樣子。
胖子頓時也有了顧忌,他看了悶油瓶一眼,分析道:“反正吳二爺也不差這一刻半刻的,我看咱們在好好商量商量,犯不著這麼冒險。”
如果是別人說話,悶油瓶可能根本不會搭理,但我和胖子同時開口,他還是頓了頓,神色有些無奈,淡淡道:“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價,到處都有危險,不能躲。”
我明天他的意思,如今擺在我們面前的路只有一條,但無論怎麼做,必然都會有生命危險,古人造出來的機關,不是擺著好看的,特別是,造這個機關的,還是悶油瓶的祖宗。|哈十八
我和胖子相顧無言,無法再勸什麼,最後我道:“小哥,既然如此,那咱們也不用躲,我和胖子留下來幫忙,真有什麼意外,也好搭把手,如果你要一個人冒險,那我不答應。”
“是啊,小哥,你要是真出半點意外,小天真還不扒了我的皮不可。”胖子符合著,身體往石壁上一靠,顯然不打算挪窩,而路人甲等人卻往後退了一步,注視著我們這邊的動靜。
我本想讓同子和灰老鼠也往後躲一陣,但這兩人是個死心眼,我還沒開口,兩人反而湊的更緊,擺明了不換地方。我一時間說不上感動還是什麼,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但有時候,比鬼神更可敬的也是人心,它會製造出惡,也好迸發出善。
胖子直誇灰老鼠兩人夠義氣,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道:“不要出聲。”悶油瓶已經開始順著刀山買機關的地方開始鑿。火油是事先填進去的,接著才接機關,因此使得火油鑲嵌在了礁石內部,而唯一的出口,又被刀山所堵住,我們要想取火油,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在礁石上開一個小洞。
這就急需要技術,因為稍不注意,鑿子可能打深,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