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可以肯定,這應該是一種殉葬的習俗,一時間有些不解。
張家人起源於藏,分支龐大,雖然這裡不是張家人的傑作,但只要一想到畢竟是同枝同脈,竟然會用這麼可怕的殉葬,就覺得心寒。
好在當年一共分成了三脈,其中漢化的張家並沒有傳承這些殘忍的陋習,漢族文化,自古講究仁,在千百年的同化中,早已拋去了殘忍,甚至連面容也已經完全漢化,否則,我實在無法將悶油瓶和高額頭、高顴骨的藏族人聯絡在一起。
等我終於下到底部時,女屍的數量已經到達了一個可怕的程度,一層一層有秩序的堆積在底部,彷彿是塔基一樣,我甚至忍不住懷疑,這木塔,會不會真是熱哈曼所說的燃指妖塔?
藏青一帶,佛教盛行,因此在古時候,藏青的權貴中也盛行塔藏,其中便有一種很殘忍的陪葬習俗,即‘掛塔’,當然,這一點並沒有被證實,只記載與零散的文獻裡,至今還沒有人挖掘到文獻裡所說的掛塔。
所謂掛塔很好理解,即墓主人的屍身就放置在塔的正中央,而陪葬的人便如果被掛臘肉一樣,渾身捆綁起來,活活掛在塔周圍,慢慢被風乾,據說這樣懸掛屍體,屍體靈魂所在的頭部,下不接地、上不著天,靈魂便無法超脫,只能永遠為塔住守靈。
我覺得燃著妖塔的傳說並不可信,但如果說這裡是‘掛塔’又有些不像,只看了一會兒,我便也不再糾結。這些蟲子貪圖人體的熱氣,我要是再待下去,估計其它女屍體內的蟲子,也會被勾引出來,光一想到那個場面,就足以讓人膽戰心驚了。
當即,我開始遠離這座木塔,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個比較大的冰窟,應該是天然的,而後又經過人為加工的,在離我腳邊不遠的地方有一灘穢物,是我之前嘔吐出的東西,從上面落下來,形成了大大的一灘穢物,看到我自己都覺得噁心。
很快,我在冰窟的一邊發現了一個通道口。
這個通道口是冰窟裡唯一的開口,十分狹窄,大約只能讓一個人蹲在裡面。
但通道周圍的冰層,顏色明顯很不一樣,顯然,這裡原本應該是一個比較正規的通道,但由於時間久遠,冰層逐漸凍厚,通道失去了原貌,便只剩下這樣一個洞口,估計再過個幾十或上百年,連這個洞口也消失了。
我趕緊鑽進了那個通道口裡,四面都是冰,冷的嚇人,但現在越是冷,我對於那些飛蟲的吸引力就越下,反而能起到保護作用。
隨著通道口往前跑,時不時可以看到冰層裡凍結了一些東西,像是殉葬的獸骨,偶爾又能看到一些瓶瓶罐罐的東西,藏族人不時興土葬,更多的是天葬,過去也有富豪塔葬,但成本比較高,因此挖掘出的遺蹟也很少。
塔葬的佈局又自成風格,跟漢人的墓葬有很大的區別,我沒有怎麼了解過,但像這種陪葬獸骨和器皿放在一起的情形,一般很少出現在漢墓裡,即使有,也是很古老的墓。
我順著通道往前爬,不多時便穿了出去,但眼前所見的一切讓我比較失望。,
這也是一個冰窟,但要小很多,而且由於冰層的加厚,造型也變得很不工整,冰層裡面凍結了很多東西,但由於凍的深,我甚至無法看出是什麼。
原本這裡應該也有另一條通道口,但估計是因為設計的比較小,因此通道口已經完全都凍結了,只能隱隱看到一些痕跡,可以用來判斷通道口最初的位置。
我覺得有些失望,看來這裡什麼也沒有,甚至連墓主人的屍體都沒有看到,墓主人所在的主墓室,很可能也已經被堅冰凍住了。
這裡什麼線索也沒有。
我忍不住摸了一下放在衣服裡的銀塊,看來是我想錯了,或許上面那個形似盜洞的入口,根本不是悶油瓶打的,或許這個銀塊的出處,也根本就不是這裡,應該還在別地方。
我滿心喪氣,正打算退出去,突然,手電筒一不小心照到了一個角落裡,我晃眼一看,頓時心中一跳。
那裡有一個洞口,很不規則,應該是近期人為鑿出來的。
洞口比較小,我根本不可能透過去,一般人如果要打洞,至少也要比著身材打,而這個洞口,估計只有黃鼠狼能鑽進去,我立刻想到了一個詞:縮骨功。
打這個洞的人,肯定會縮骨功。
我原本否定的猜想,頓時就不攻自破了,這個人,幾乎是悶油瓶無疑。
他一個人進入這裡,自然沒有時間打更大的洞口,那樣太浪費時間了,所以,他打了這個小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