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驚叫,驟然自長途大巴後方上層的臥鋪之中傳出,令大多數乘客的目光,都望向了那塊垂下的簾布。
儘管他們很好奇,簾步之後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處於對他人**的尊重,這些乘客並沒有誰去掀開簾布一探究竟,但他們的耳朵確都豎了起來,注意著簾布之後的動靜。
整輛大巴,頓時只能聽聞到發動機的輕微轟鳴與眾人的呼吸聲。
慕容瀟自然也被這一身驚叫驚醒,雙眸驟然開闔,一縷jīng光飛速閃過。
“怎麼了?作惡夢了麼?”
“嗯,一個惡夢。”
許青兒擦了擦額上冒出的冷汗,美目之中閃過一絲後怕,對慕容瀟yù言又止。
“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慕容瀟目光落在窗外的群山之中,看了一眼身旁的有了些許變化的許青兒,將水遞了過去。
“我…沒什麼,謝謝。”
許青兒微微抿了一小口便將瓶蓋蓋上,jīng神顯得有些萎蘼。
“吃點東西吧。”
慕容瀟又遞過一袋熟食,對於許青兒的異常並未在意,作惡夢醒來之後的人,jīng神通常都不怎麼好。
“也許,是她的潛意識感應到我內斂的殺氣,從而令她有了惡夢吧……”
慕容瀟並未多想,心中的念頭轉而思考另一件事。
伸手觸碰到耳垂之上的聯絡器,慕容瀟的思緒,不由飄至即將到達的B市,那裡,有他牽掛著的人。
許大美女也一改常態,只是靜靜地靠在慕容瀟懷中,一言不發,似在享受這難得的寧靜。
之後的路程,兩人誰都沒有再開口,彷彿有了一種默契,直到大巴進入B市城區的車站,乘客們各種交談聲響起,方才震破了這份寧靜。
整個車站人如cháo水,除了不時透過車道進入的載客外,上下車的人幾乎將整個車站塞滿。
B市的繁華與擁擠並沒有因為軍區包圍舟山機場而受到干擾,從大部分人臉上的漠然的表情便可得知,他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喂,爸,我已經到B市了,北站。”
許青兒掏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另一頭傳出一個儒雅且頗具威嚴的聲音。
“哦?這麼巧?我暫住的酒店就在b市北站的對面,青兒你不要動,我立刻就來。”
“爸,你也真是的,我都這麼大的人了,還怕丟了不成?”
再次聽到父親的聲音,許大美女的心情顯然好了許多,蒼白的臉sè也恢復了一絲紅暈,嗔怪的語氣中也帶了一絲甜意。
“呵呵,我就你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自然是怕丟了,上次你還沒把我折騰夠嗎?”
電話那頭,聲音的主人心情明顯不錯,爽朗的笑聲自手機喇叭之中傳出。
“爸……”
“好啦好啦,我已經到了,看見你了!”
“青兒!”
電話那頭的話音未落,自人流洶湧的車站出口之中,一個欣喜的聲音便遠遠傳來。
“爸!”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慕容瀟很容易便可以看到有一名戴著金絲邊眼鏡的在幾名黑衣保鏢的極力“掩護”之下,在人群中“拼殺”著。
這幾名保鏢身強力壯,愣是在人流之中分出一道可供一通同行的小道。
“青兒!”
“爸。”
在保鏢們竭盡全力地“掩護”下,父女兩終於緊緊擁抱在一起。
許富貴,慕容瀟從許青兒口中知道她父親的名字,很俗氣的一個名字。
通常,有這麼俗氣名字的有錢人,一般給人的感覺便是暴發戶。
但許富貴卻是不同,膚sè白皙,面部的線條柔和,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文質彬彬,給人的感覺,是一種飽讀詩書的儒雅。
許富貴的身材十分勻稱,沒有一點成功人士的大腹便便,也沒有絲毫絕大多數生意人身上的金錢氣息。
見的人多了,慕容瀟自然煉就了一雙識人的慧眼,一個人的大致xìng格,通常一眼便能看出來。
而許富貴給他的感覺,很奇怪,似乎他整個人隱藏得很深,讓人無法窺視。
“主人小心!在這個人身上,我感應到同類的氣息。我想,他的指引者同樣發現我了。”
路西法頗為凝重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令慕容瀟平靜的眸光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