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逸這兩個一向堅毅的少年面對蘇可心母性的柔情也忍不住淚眼朦朧。
多少次午夜夢迴,想念那個溫暖的懷抱,想念那張絕色的臉孔。這也許是懵懂之心朦脆的戀慕抑或是孤獨少年對母愛的渴求。
但是,不管是愛情或親情,涉及靈魂的事情,總是真摯的一塌糊塗。
“娘,小石也很想你!”“還有小逸!”“我找了你們好久,真的找了你們好久,你們到哪裡去了?”蘇可心激動之餘,忍不住出言問道。
“是我帶走了他們!”一個蒼老但卻沉穩有力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蘇可心抬眼看去,又看到了一個她絕對意想不到的人一一白老!居然是白老!
“白老,你……”再次見到這個老當益壯的長者,蘇可心百感交集。一方面,蘇可心當然因為白老安然無恙而心中歡喜:可另一方面,她對於白老卻有著一種難言的歉疚,甚至是逃避心理。
因為白老曾經是他最忠誠的部下,是第一個叫她夫人的人!
見到白老,她就會不自覺的想到那個成熟俊逸的身影,那面對穿心利刃昂揚不屈的傲岸,那個直到失去才讓她識得情愛的夫君段青黎!
就是因為她!段青黎才會身受重傷,九死一生,下落不明。
而眼前這個老人從來都是對自己關愛有加,視段青黎如親子。可是自己這兩年雖然內心備受煎熬,可是不得不承認,她過得很幸福,甚至成為了聶子緣和祁蘊之兩個人的妻!!
這讓她怎樣面對白老,這又讓白老情何以堪?
蘇可心眼中閃過茫然,愧疚,心痛,種種心思,矛盾難言。最後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有些沙啞。
“白老,這兩年,您……,過的還好嗎?”“呵呵,好好!”白老好像沒有看到蘇可心眼中的情緒一般,眼中盛滿了真摯的激動之色,“兩年前的那天,自從您被劫走之後,我就帶著兩個小少爺還有段府士兵奔赴戰場,誰知……,後來,天龍已沒有了段家的立足之地,我便帶著一種家將投靠了二少爺,我們一直住在商周皇宮裡。您也看到了,老人家我過得很好,這次,我和兩個小少爺都是隨著六少爺來的!”“傾雪……他在哪裡?”蘇可心壓下心頭種種情緒,激動的問道。
白老含笑的指了指大廳外面楊樹,鼓勵地說道:“去見見六少爺吧!”蘇可心衝白老等人笑了笑,便迫不及待的向門外跑去。
只見那顆三人多粗的楊樹之下,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翩然而立。一頭烏黑的秀髮猶如墨染,光可鑑人,隨著微風畫出動人的弧度。一張白皙美麗的如同山巔雪蓮一般的容顏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著炫目的光彩,沖淡了他周身的冷意。
昔日那個猶如孤狼一般,殺氣外洩的青年似乎真的蛻變了,除了那刻骨的冷,再也沒有了半分逼人的味道,卻如同一把亟待出鞘的利刃,華光內斂,更添氣度。
兩人相見,誰都沒有開口,只是彼此對望。一幅幅,一幕幕。他眼中的冷漸漸消散,竟如日照春水,冰雪消融。
蘇可心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美人如雪,你的名字一定有一個”雪“字,對不對?”蘇可心的話讓蕭傾雪好像回到兩人初遇的一刻。
那時的每一個畫面,每一個細節都早已清晰地拓印在自己的腦海之中,成為了不能忘卻的罌粟毒,鴉片香。
蕭傾雪輕輕地張了張嘴,吐出三個字:“蕭傾雪。”“傾雪,傾雪,好名字!我喜歡!”蘇可心轉眼之間已經走到蕭傾雪的面前,臉上帶著恍如昨息的明媚笑顏,“你果然還是穿白色的衣服最好看!”
“我已經兩年沒有穿過白色的衣服,今天是第一次,穿給你看!只想穿給你看!”蕭傾雪的聲音依舊冷冰冰的,但那冰冷下的炙熱又如何隱藏得住?
蘇可心再也堅持不住,伸開手臂,忘情的擁抱住這個語言簡潔的過分卻也真摯的過分的男子!
她知道蕭傾雪是個殺手,一身殺伐。
她知道在這個戰火紛飛的年代,他身上一定揹負了累累血債。
可是,誰能想到這樣一個男子卻又這樣一副剔透純潔的心肝。“只為你穿起白衣。”這樣的承諾即便是瑤池仙子也要凡心大動,何況是蘇可心區區一介凡人?
蕭傾雪手中的那把劍從來沒有離開過他的右手,但是,這一刻,他情不自禁的鬆開了自己的右手,任由長劍落地。
我可以容忍長劍上的血汙沾染我的雙手,但是,我卻不想讓你見識這人間煉獄!這就是蕭傾雪的心思,近乎蠢笨,卻動人心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