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湯小圓這個女人沒那麼簡單上定格。
周娉婷眼淚都快被氣出來了,“湯小圓,你是不是太過分了,我好聲好氣的跟你道歉,你怎麼還這麼訛人?”
“我訛人?周小姐不妨去打聽打聽,留芳閣的一瓶精油是什麼價錢,我的一畝地每年可以產出多少精油,而你的一句道歉我就少要了你一千兩銀子,已經很給你面子了,怎麼,周小姐不會想著你上嘴唇下嘴唇輕輕一碰,你讓人毀了我一畝多地的花田的事兒就這麼了了吧?”
湯小圓的聲音很輕,但卻有著震懾人心的力量,“周小姐要是覺得事情應該這麼解決,那就這樣解決,只不過明天我就找人拆了你們周家的宅子,之後也道歉,我大方些,多道幾次,咱們也把事兒了了。”
原本大家就是站在湯小圓這邊兒的,聽她說了原委後,更覺得周聘婷太過分了,人家已經少要了一千兩銀子了,她還想怎麼樣,真想輕飄飄的說句對不起,然後就當這事兒沒發生嗎?
湯小圓另一層的意思他們也聽出來了,周聘婷這樣還不是仗著她爹是縣太爺,本來縣太爺不管難民的事兒已經失了人心,大家也都是敢怒不敢言而已。
祝青山急了,湯小圓故意選在大堂裡不是專門為了給周聘婷難看,為的是像現在一樣,這些人的嘴是她最鋒利的武器,他們一旦傳出去,只會給周聘婷縱容惡奴毀人花田的罪名上再加上一條的。
“圓圓,別生氣,這事兒咱們還得從長計議,我們沒說不賠,只是這數目我們無法承受,昨天我回去後東拼西湊把所有的家當都拿出來了,只有兩千兩。”
湯小圓緩慢的搖頭,開什麼玩笑,兩千兩銀子?差的也太多了吧,不過這兩千兩銀子估計也是周家的,祝家絕對拿不出這麼多來的,能有個一二百兩就不錯了,只怕這都是她高估的。
“兩千兩絕對不行,我是商人,不會做賠本的生意,更何況如今我們家裡養著那麼多的難民,本來那些花田賺的錢正好可以養活他們的,你這樣做,不是逼我把難民趕走嗎?”湯小圓又把難民的擔子壓了下來,接連的攻擊讓祝青山有些喘不過氣來。
祝青山只覺得頭都要炸了,再多的錢不是拿不出來,只是不能拿,可湯小圓說用這些錢來養難民,他要是少給了就意味著難民再次上街乞討,如今的太平景象就會土崩瓦解,府尹大人過來還是會知道的。
湯小圓拿難民說事兒這招實在是絕,清顏都想給她鼓掌了,但想到剛剛她的咄咄逼人,便有些懊惱。
就在祝青山急的團團轉的時候,湯小圓說話了,“我不能不要錢,你們又一下子還不上這麼多錢,不如這樣吧,你們先給我兩千兩,其餘的五千兩每個月還一些,兩年內還清,當然,要算上利息的。”
對於有些人,她是錙銖必較的,一分錢也不能退讓,要來的錢她還可以給那些真正需要的人。
湯小圓已經主動地給他們搭了梯子,雖然覺得有些虧,但也沒別的辦法,要是不答應倒顯得他們有些不知好歹了。
祝青山點頭,湯小圓吩咐八寶去取紙筆來,立了字據讓周聘婷按了手印,湯小圓拿著字跡半乾的字據,心情舒暢,這一畝地毀的也算值了,反正明年還能種呢,一年的損失也就一千兩,其他的都算多賺了,正好這筆錢可以用來養活難民,周縣令想當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奈何他的寶貝女兒親自拿來了銼刀。
字據一立完,周聘婷就拉著朱青山走了,她不能再呆下去了,不然她會忍不住衝過去,撕碎湯小圓的。
回到了宅子,周聘婷秋風掃落葉一般,見到什麼就砸什麼,今天的屈辱她發誓要悉數還給湯小圓,今天湯小圓笑的有多得意,她就讓湯小圓以後哭的有多傷心。
被湯小圓坑了這麼多銀子大家都不開心,但也不全是壞事,至少讓清顏點頭幫祝青山了,好事兒來的太快,祝青山簡直不敢想象,內心激動的想要大喊,想不到湯小圓對清顏的態度,讓清顏對她厭惡,如此一來清顏就跟自己站在了同一面。
清顏如一株遺世獨立的嬌豔花朵,祝青山的心思,她怎會不知,其實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罷了,有人想要個心腹,祝青山有有意巴結,她不過動動嘴而已,要是一開始沒想要給祝青山機會,她又何必在這裡逗留。
“看來這個湯小圓不簡單啊,原以為不過是個無知的鄉野村婦,可如今一見,不僅姿色過人,連心思也非常人所及,”清顏隨手摘下身邊的美人蕉,“聽說她曾跟祝公子定過親呢,要是能有這樣的女人相輔佐,祝公子只怕扶搖直上,早就鵬程萬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