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的,飽餐佳人之後,自己竟還想再度春風,全不管藍潔芸縱情之後身上的痠疼難受,自己真是有夠過份的。“身上還…還會不會不舒服?”
“不會…有你這樣抱著就不會…”
捱了好一會兒,藍潔芸美目微睜,卻見趙平予一邊輕柔地按摩著她腰間的痠疼處,讓她慢慢舒服起來,表情卻像是在想著什麼,直是目不見人,竟連懷中的藍潔芸已經睜開眼了都不曉得。
“怎麼了?”
“不…不是什麼大事…”
被藍潔芸一聲點醒,趙平予嚇了一跳。
“說吧!難不成…”
再度依到他懷中,藍潔芸的聲音幽幽的,彷彿含帶著幾許悽怨般,“潔芸什麼都給你了,連…連床上也依你的意思叫…叫出聲來,予弟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對不起,我只是…只是怕觸到了你的傷心處…”
放慢了聲音,趙平予深吸了口氣,好不容易才將心頭的疑惑問出口來,“潔芸親自帶我們入山,雖說是為了找出大師兄的下落,但這事對平予來說重要,卻不該值得你放下藍家的事情,親身入山尋人。平予原以為你是…是看重本門,但後來見你這樣…這樣縱放,甚至不顧一切,平予雖承你錯愛,但在平予覺得就好像…好像你心頭裡有個結,要靠著肉體的顛狂忘卻似的…只是平予不太敢問,怕會勾得…勾得潔芸你難過…”
趙平予才出口就知道慘了,懷中的藍潔芸雖無異動,但光只是聽到他的問題而已,暖熱的胴體竟似潑上了冰水般瞬間涼了下來,便知此事著實令她難過,偏偏又不好阻止她別說出口來。
“也…也不是什麼大事…”
藍潔芸輕聲一嘆,坐起了身子,“去年年底,在鄭師兄來寒家之前,家裡開了族會,決定將對外掌理事務的許可權,交還給潔芸的兩位叔叔。家父見事已不諧,又無力迴天,才決定將家傳異寶暗交潔芸,讓潔芸自己出來闖蕩。所以…所以若我們能出去,潔芸就賴著你不走了,以後全要靠你來養,就算你想把潔芸甩掉扔掉都不可能,知道了嗎?”
“我才不會想甩掉潔芸你呢!那樣忘恩負義,就算老天爺饒我,平予也饒不了自己,潔芸你大可放心。”
勉強地笑了笑,趙平予口中雖是笑語不斷,心下卻不由得拂過一抹哀傷。
自“雪蓮香”藍潔芸藝成出山以來,就一直幫藍元清掌理藍家偌大家業,對內司令對外折衝,所揹負的壓力著實不小,趙平予雖沒試過掌理這麼大一塊家業,但入玄元門以來為玉真子分憂,頗有類似經歷,也知其中必是難處不少,絕不像外界所想的那般權柄在握、生殺予奪般威風,沒想到藍元清受傷年餘而已,家人便已急急忙忙地將她排除出去,藍潔芸嘴上不提,但趙平予可猜得到,若非已被排擠的再無容身之處,以“雪蓮香”藍潔芸的性子,怎可能帶著傳家寶出走?
加上藍元清的兩個弟弟藍元素和藍元權,非但武功不及乃兄,連為人作風都相差甚遠,邵華中曾對藍家這三人下過斷語,若藍元清是隻聲威豪猛的惡虎,那這兩個傢伙不過算是兩隻跟在惡虎背後討食的狐狸罷了,若沒法狐假虎威,憑這兩人掌事,只怕遲早被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雖說被排出藍家,但藍潔芸絕非薄情之人,只要想到這偌大家業遲早敗在兩人手上,要藍潔芸不難過也難,這也就怪不得藍潔芸雖是武林俠女,一旦縱放開來,竟會比青樓名妓還要狂浪!
不過仔細想想,趙平予原打算安慰藍潔芸的話兒,卻是怎麼都出不了口,若非邵華中積忿的一掌,使得藍元清至今都還康復不了,下不得床,這人雖不是善類,眼光卻是有的,有他在背後支援著藍潔芸,至少她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積鬱難解,還得靠肉體之歡來解放心中的壓力。
“抱歉…”
“沒關係的。”
才聽到趙平予的道歉,藍潔芸嘴上微微一笑,又軟進了他懷中。這事兒不只是她的家務事,始作俑者也不知是邵華中還是藍元清,當真是糾纏已久的一椿孽債,如今是非都攪不清了。若不是趙平予問起,讓藍潔芸自覺必須面對這問題,她可真想把這事全盤拋在腦後,一直守著秘密算了。“一切都過去了…潔芸不過是回想起來,還有些難受罷了,真的不要緊…”
突然,真的是很突然,藍潔芸只覺趙平予身子一震,當場僵在那兒,動也不動一下。
撥了撥散了的秀髮,藍潔芸抬起頭來,只見趙平予目光空洞,凝著遠方,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時間竟似整個魂都飛了出去,再管不到現在何處。
“怎…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