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遙的關係,自然不是什麼隱秘之事,畢竟皇后娘娘金口玉言,明德帝對此也未加質疑,所以婚事已然算是定下了。
“那便先謝過姐姐了。”
葉恪還想起身衝著葉沐遙行禮,連忙被她阻了。
“你我二人之間不必在意這些虛禮,等到我要做之事完成之後,你便隨意即可,我自然是不會拘你一世的。”
聞言,葉恪輕笑一聲,容色極豔,身上透出的那股子清俊之氣,讓人看著便覺得舒坦。
此般模樣的葉恪回府,想必葉雲起也是極為歡喜的。
“如此的話,我需你做的事情實則不多,只消將葉雲起所做的決議告知於我即可。”
葉雲起是當朝丞相,此人心下最為在乎的自然是所謂的權利,他對自己的血脈並不如何在意。
不過總歸是要選一個優秀的繼承人,小時候的葉恪,除了出身之外,一切都是極好的,葉雲起也對這個聰慧靈秀的長子極為歡喜。畢竟葉雲起也是庶子出身,所以對嫡庶之事上,並未如同其他大族那般在意。
但正因如此,才惹得白蓮以至於整個白家的不滿,陰私手段一出,葉雲起便再未在意過葉恪這個庶長子。
畢竟兒子不過是來日的繼承人罷了,但眼下白家卻是葉雲起的助力,孰輕孰重,丞相大人心下自然有一番計較。
以葉恪通透的性子,自然是將此般是是非非給想了個明白,所以葉沐遙如今的要求,之於他而言,倒也並非難以做到。
他並非迂腐的儒生,自然不會為了孝道而駁了葉沐遙的意思。
父慈子孝,前提是父慈,子才孝。現下葉雲起不過只是將他葉恪當做一枚棋子罷了,說棄便棄,葉恪自然也不會做出愚孝的蠢事。
“如此甚好,以我的身份,恐怕旁的事物也難以接觸。”
眼下,葉雲起嫡子葉乘風的年歲也不小了,他的出身自然不是葉恪所能相比的,所以葉雲起估計也不會多信任他這個庶子。
葉沐遙聞言,玉指輕敲了敲紅木桌子,直接道。
“旁的事情你便不要掛心了,葉乘風也是個不爭氣的,想必葉雲起很快便會想到你的好處了。”
葉沐遙此刻倒是沒有半句虛言。
葉乘風雖說自小在前院兒長大,沒有長於婦人之手,但大抵是因著白蓮是其生母的緣故,兒肖母,葉乘風也是個眼皮子淺的。
在國子監進學的時日裡,沒少仗著葉雲起的名頭鬧事,國子祭酒若不是看在葉雲起是當朝丞相的份兒上,恐怕早便把葉乘風給攆出國子監了。
葉恪,微微一笑,並未言語。
葉沐遙與葉恪也並未交談多久,便出了屋中。等到她站到院子中時,天上已然飄下了片片雪花。
即便有些白雪的遮擋,葉沐遙還是一眼便看清了那個站在門前的清俊身影。
“尉遲津?”
葉沐遙有些詫異的開口問道。
因著尉遲津要隱瞞身份,所以白日他並不會出現在莊子中。但眼下,他卻是來了。
今日尉遲津身上穿著天青色的襖子,領口袖口都嵌著上好的貂皮,看著倒也暖和,他身上罩著玄色的大氅,遠遠望著,眉目清朗。
“你今日怎的來此?”
尉遲津是見著外頭葉家的馬車才來到此處的,除了葉沐遙,葉家恐怕沒有一個主子會在意葉恪的死活,想到此處,他便直接番強而入,算是不請自來了。
“我想把阿恪接回府。”
葉沐遙根本沒打算隱瞞尉遲津,畢竟此事就算是她想瞞著,也無力為之。現下自己與尉遲津算是合作關係,在她並未給尉遲津帶來好處之前,想來這個盟友還是牢靠的。
尉遲津微微點頭,他很清楚,葉沐遙自然不會讓他親自救治一個無用之人,所以眼下,大抵便是葉恪物盡其用的時候了。
“他年前便走嗎?”
尉遲津望著面前女子的眉眼,不知為何,多日不見,他心下卻生出了一股子想念之感。
即便如此,尉遲津面上也並未表現出半分異樣。
“恩,年前我便帶阿恪回去,他的身子無礙吧?”
葉沐遙到底還是有些掛心葉恪的身子,雖說現下侯府中,白蓮已然被葉雲起禁了足,但禁足的時日必不會多長,年前總是要放出來的,要不然的話,偌大的侯府,沒了女主子像什麼樣子!
等到白蓮出來之後,恐怕又會將葉恪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畢竟近來葉乘風是越發的有些渾了,若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