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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砸在他的腦門上,“我他|媽的讓你們瞧我傻|逼!”

玻璃瓶子四分五裂,柯永壽額頭鮮血長流,半瓶白酒全撒在他頭上,登時直挺挺地倒下去。

“老二,你幹什麼!”柯國光大怒。

“老子我幹革|命!馬勒戈臭壁的!”柯永利抓住桌沿,一聲怒吼,把整張圓桌掀翻倒扣,一盆酸菜血腸全扣在柯國光的肚子上,糖醋鯉魚、麻婆豆腐、炸茄盒、溜肉段、素燴湯……亂七八糟的全都飛揚起來,四下迸濺,圍著桌子坐著的幾個人全都被澆了個滿頭滿臉。

女人全都尖叫起來,年紀最小的趙木果和柯凌霄都哇哇大哭。

柯永利冷哼一聲,跨過柯永壽,招呼白玉環:“跟我回家!草|他個血|媽|的!”兩口子揚長而去,沒一個人敢攔,只都去檢視柯永壽的傷勢。

再說柯暮靄帶著景雲松回家,郭鎮東拿著錢追上來要帶他倆去衛生所,柯暮靄堅決拒絕:“東哥你不用管我們了,我帶他回去吃碗疙瘩湯就好了,你快回去吧,外面冷。”

兩人手拉手往回走,柯暮靄跟景雲松說:“你別難過了,放心吧,我爸最恨別人瞧不起他,我臨走時候說的那番話,我爸肯定會大鬧一場的,上次和這次兩回的賬,一併都能討回來。”

景雲松還是悶悶地不說話,等到了家把柯暮靄的衣服掀起來:“我看他踹你那一腳挺狠的,方才你走路的姿勢都不對,我看看傷到哪了。”

柯暮靄說:“他踹那一下沒大事,就是當時上不來氣,現在已經好了,走路姿勢不對是因為磕到胯骨了,有點疼,睡一覺就都沒事了。”

景雲松把柯暮靄的褲子給脫下來,果然在胯上有一塊烏青,看上去比肋條上的還嚴重:“這個拿酒揉一揉吧,好的快點。”

柯暮靄拽住他:“還是先看看你吧,方才鼻子都出血了,臉蛋也腫了。”他雙手捧著景雲松的臉,給他輕輕地揉,“還疼不疼?”

景雲松抽著鼻子搖頭:“我不疼,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我只是……我只是……”他開始哽咽,“我是個外人,橘子也是我扔的,他打我也就是了,他還打你,也下這麼重的手,你是他親侄兒啊。”他一把抱住柯暮靄,輕輕抽泣,“木木,方才看你倒下的時候,我感覺,我這輩子都完了。我沒有爸,我媽也不管我,就剩下你這麼一個弟弟,你要是真有個好歹,我該怎麼辦啊,我護不住你,要是把你打壞了,你爸和我媽不管你,我連給你看病的錢都拿不出來。”他越說越傷心。

第031章 麵疙瘩湯

柯暮靄看他自己被柯永壽和柯永利兩兄弟打得嘴角和鼻子都出血了,臉蛋腫得像小饅頭,也沒有掉一個眼淚,而自己被踹了一腳,他就哭成這樣,說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柯暮靄感覺自己的心臟彷彿被人狠狠地揉了一下,他活了兩輩子,從來沒有人這樣珍惜過他,如果硬說有的話,過去跟郝劍簫相依為命的時候,前幾年的時候勉強算是一個,當時兩人起早貪黑,一起練攤賣雞蛋餅茶葉蛋,一起跟城管鬥智鬥勇,但就算是那個時候,郝劍簫也沒有像景雲松這樣,置自己身上的痛於不顧,只為他身上的痛難過哭泣。

他用手輕輕拍著景雲松的背,讓他發洩了一通,等哭聲漸小:“你別哭了啊,咱們不是都沒事嘛,以後繼續好好活著,氣死那幫人渣。來,你洗洗臉,我給你做疙瘩湯吃。”

北方農村人吃疙瘩湯是個傳統,在六七十年代,家家都以苞米麵做的糊糊粥為主食,甚至連糊糊粥都吃不上,能吃頓幹窩頭就算過節了,白麵是隻有在過年時候才能吃到的稀罕物。

農村孩子比較皮實,經常有個磕磕碰碰,頭疼腦熱的,手腳擦破了,就從地上弄一把土糊上止血,感冒高燒的,也不去看醫生,那時候農村大多連衛生所都沒有,幾個村能找到一個赤腳醫生,也只有大病的時候才去請,小病就給做一碗麵疙瘩湯,喝完之後,用大棉被捂起來,出一身透汗,也就好了,柯暮靄沒趕上這個時候,現在家家都能吃得起白麵,病號餐普遍提升為桃罐頭了。

景雲松揉了揉眼睛,很是有些不好意思:“你做吧,我給你燒火。”

他去苞米杆垛拽柴禾,外面有人敲門,他把院門開啟,看見郭鎮東站在外面,手上提著兩袋東西,見面就問:“你臉上還疼嗎?木木呢?”

景雲松對他印象還好,不過他對所有柯家的親戚都沒啥好感,也不回話,回頭衝屋裡喊人。

柯暮靄從屋裡出來,他腰上繫著一個洗得發白卻十分乾淨的花布圍裙,郭鎮東認出來是自己母親好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