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點良方,救治小女."
修流沉吟道:"家父在世時曾經說過,男子漢大丈夫,倘若不能出將入相,為國出力,便當懸壺濟世,妙手回春,救人一息性命.這原是我輩本份中事.不過每日如有上等牛肉相待在下,每日十斤最好."
趙朝奉答應了.趙小姐吃了修流開的藥方後,次日精神便有了起色,兩天後臉色便有了些桃花樣.趙朝奉看了,心下喜歡.三天後,修流便跟趙朝奉說要離去了.那天趙小姐弱不禁風下得床來,丫頭扶著,來到趙朝奉房中.趙小姐道:"爹,那個給女兒把脈的年輕人到底是誰?女兒吃了他的藥後,精神了些."趙朝奉道:"爹忙於生意場上的事,忘了問他,看起來他象是個落魄的世家子弟."
趙小姐道:"爹,女兒想嫁給他."
38 一毛不拔金公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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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朝奉嚇了一跳,道:"望湖,這是你的終身大事.那小子可是個要飯的,一文不名,是爹從街頭上硬把他給哄回來的.你一個千金之軀,是爹的掌上明珠,如何能嫁給這等不三不四的人?"
那趙望湖道:"爹,他把我的手腕都摸過了.古人云,男女授受不親.女兒要不嫁給他,爹,你這老面子還往哪兒擱?女兒可是守身如玉的.大不了我到時一頭撞死算了.古人云:白玉無瑕,有這麼回事吧,爹?"
趙朝奉想了一下,道:"好吧,爹依著你,爹這就去找那小子商量一下看看."
趙朝奉跟修流道:"小公子,恭喜恭喜!"修流愕然道:"老員外,在下何喜之有?"趙朝奉嘆口氣道:"小女想要嫁給你.老夫雖然看你不太眼順,但如今也沒有辦法了,咱們好好商量一下,你就做我的女婿吧.這裡有你吃的.快把你的生辰八字給我,我到城西廟頭去找吳瞎子詳一詳卦."
修流呆了一下,道:"老員外,這事也太唐突了,我現在家仇未報,父母屍骨未寒,怎能娶親?況且我與你家小姐性情兩異,這事萬萬使不得."
趙朝奉道:"小公子,說這話你就見外了.趙家也算是杭州城裡的大戶人家,你入了我家的門戶,只須陪著我家女兒,讓她開心便可,吃穿便不用愁,連你那條大黑狗,每日也管它吃個飽,不就十斤牛肉嗎?"
趙朝奉不容修流回話,便扯著他來到他女兒望湖房中,然後自己閃身出去,把門掩上了.
修流尷尬地對著望湖笑道:"小姐,你爹這玩笑開得大了.你長得跟清泉似的清麗俊秀,可我如今卻是一文不名,連家都沒有了,怎敢娶你?"
望湖冷笑道:"算了,你別說這些酸話了.其實你開的那些藥,我都倒入了痰盂.我根本就沒病,是我爹爹在瞎忙.我不過想找個有情趣的郎中來解解悶.可那些來的郎中,都是七老八十的,有的還用一根線扯著我的手把脈.弄得我心都煩了.只有你好象還有點上眼,不知解不解風情?若是個銀樣蠟槍頭,不懂得憐香惜玉,木呆瓜一個,那還是趁早走路.你是哪兒來的?看你的樣子,好象不象是要飯的."
修流道:"我原是閩中周家莊過來的,自小弓馬嫻熟,卻不解風情."望湖道:"我有個親叔叔,聽說也在閩中的周家莊呆了幾年,不知道你認不認得?"修流臉色一緊,慌忙問道:"你叔叔他是不是叫趙及?"
望湖奇道:"正是!你怎麼知道的?"修流一把攥住她的手道:"他上這兒來了嗎?他現在人在哪兒?"望湖拿開他的手道:"有你這樣子憐香惜玉的嗎?把我的手腕都捏疼了.我連我叔叔長得什麼樣都不知道,怎麼知道他的情況?我只在很小的時候見過他一面,早把他給忘了."
修流道:"奇怪,他的家不是在蘇州府嗎?怎麼又跑到杭州城來了?"望湖道:"聽我爹說,他年輕時嗜賭如命,把自己的老婆也給賣了賭,被我爺爺趕出了家門,後來流落到蘇州,憑著三寸不爛之舌,被蘇州府知府收留下來做跟班.你問這些幹什麼?"
修流嘆道:"那個收留他的蘇州知府便是我爹.我們家原是閩中望族,現在我們全家就只剩下我,還有你叔叔跟我姐姐三個人了."
望湖笑道:"這麼說,我們這是親上加親了."修流道:"趙小姐,我可沒說要娶你,你別一廂情願."望湖道:"看來你不是個好色之徒,性子也直.你讀過《牡丹亭》嗎?"修流道:"我爹不讓我讀那些書,不過後來我私下裡偷翻過一些這類書."
望湖嘆口氣道:"你爹真是個書呆子,跟我爹一樣,根本不解風花雪月,男女情愛.你不知道,我就是讀《牡丹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