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那人雖蒙著面,但我能見到他眼底的殺氣。還有誰想殺我?我死了,最大的受益者是誰?
“駱雅!快走!回朝暉殿,陛下不會讓你有事!”花昱顧不得身前的那人,竟露出身後的空當來截住正走向我身前的人。
明顯他身後的人並不想取他性命,否則他如此大的破綻為何都沒下殺手。這讓我更確定了這兩人絕對不是慕容昊的人,否則他們怎麼會不趁機殺了花昱?雖然我並不想花昱死,但這也是常理。
花昱在我身前阻擋著兩人的攻勢,他明顯是不敵的,但我深知這二人不會殺了花昱,這才拔腿往朝暉殿跑去。
此時身前又閃出一人,阻住了去路,此人手握一把摺扇,卻是此人的武器。摺扇上的骨架閃著銀白的寒光,明顯是金屬打造。
“榮王妃!我家主人有請!”手拿摺扇的人伸手在我後腦一擊,瞬間恍惚了起來,他動作快到自己都沒看清。
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處不熟悉的大殿,手被反剪縛於身後。我努力地想坐起來,卻聽見頭頂傳來一把熟悉的聲音:“醒了?”
我努力地抬起頭,望著高坐在大殿上的那個雍容華貴的身影。
“扶她起來吧!”身邊走過來兩人將我扶起身,我坐在大殿冰冷的地面上,凝視著高座上的貴婦。
“駱雅!你讓哀家失望了!哀家給了你機會讓你好好伺候辰兒,沒想到你依然執迷不悟。昌嬉死了,你以為你就能坐上皇后的位置,翻雲覆雨了嗎?”太后右手扶在鳳椅的扶手上,眼裡帶著殺氣。
我仰起頭,帶著傲慢的態度,冷冷地說:“太后太看得起駱雅了!自上次太后教誨以後,駱雅痛改前非,已經沒有再使出什麼不入太后法眼的小伎倆了。駱雅甚至連話都不再和你的乖兒子說了,何來執迷不悟呢?”
太后重重地拍了椅子扶手一下,站起身,看得出她此時十分惱怒,“你的意思就是你心裡根本就沒有辰兒,你心裡只有那個亂臣賊子慕容昊?”
我放聲尖笑了起來,“太后的話太有意思了!你與慕容辰好似才是真正的亂臣賊子吧?你二人毒殺先皇在前,篡奪皇位在後。我家殿下不過是撥亂反正,怎麼又成了亂臣賊子了?太后是否征戰沙場多年,殺戮太多,連聖賢書上對這詞語的定義都已經忘卻了?”
太后走下階梯,蹲下她仍帶著英姿的健碩身子,伸手鉗制住我的下頜,“駱雅!你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我別了下頭,掙開她的手,“或許駱雅今世是屬鴨子的,鴨子死了,嘴當然還是硬的。”
太后陰鬱著雙眼,冷冷地瞪著我,“是個不錯的女娃!哀家不是看在這些年慕容昊因你多了不少作為,早就殺了你了。可惜你的心不在辰兒身上,否則哀家倒是真想留著你做我的兒媳婦了。”
我淡漠地哼笑了下,“多謝太后如此看得起駱雅!不過駱雅連心都不敢領這份情。駱雅是不會做亂臣賊子的兒媳婦的,也不會做篡位之君的皇后或者妃嬪!”
“哈哈哈哈哈……駱雅!成王敗寇,如今這皇城在哀家和辰兒手裡,誰是君?誰是臣?你分清楚了嗎?”太后眼裡的殺氣更濃了。
“哈哈哈……”我也猖狂地笑了起來,“太后,您都說了成王敗寇,天下這盤棋沒真的下完之前,究竟誰才是王?誰才是寇?似乎言之過早了吧?”
太后顯然被我激怒了,眼中殺意明顯濃烈起來,愈來愈沉重,“哀家為了辰兒連自己的夫君都敢殺,還怕殺了你這禍國的妖女?”
“是嗎?那勞駕太后動手吧!這深宮中的冤魂怕是不少了,也不怕多駱雅一個。”心裡冷笑著,這些年我無數次與死神擦身而過,或許命不該絕,不知道這次又想去看看冥哲這老朋友,能不能如願呢?怪想他的了。
太后站起身,拔出身邊的一柄長劍,指著我心臟的位置,“既然你一心求死,哀家就成全你!不過你死之前,哀家還是想告訴你。你還是誤會了辰兒,他一直以為是他父皇傳位給他的。他雖然聽哀家的話,但也不會做這大逆不道弒父的事情,他終究是被你影響太深,心裡尚有所謂的良知。可這良知只會讓他痛苦,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所以哀家不能留你活在這世上,你只會給他增加痛苦而已。”
我仍淡淡地笑著,閉上了眼。
心口傳來一陣劇痛時,大殿的門同時一聲巨響。
身子似乎被人扶住,聽到太后發出驚叫:“辰兒——”
耳邊傳來慕容辰熟悉的聲音,帶著傷心與絕望,“母后若要殺了駱雅!那也請你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