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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生分了。我虛長你幾歲,若不嫌棄,便稱我一聲秦兄,或直接叫我表字敬俞罷。”

時酉不假思索,字正腔圓道:“敬俞。”

一時間兩人無話。彷彿敬俞二字千斤重,壓得人無法接得下句。最後還是秦恕先開口,“你看我,還沒好好謝過你的救名之恩。此番已是第二回了。”

時酉打斷他,道:“秦莊主言謝,還為之尚早。”

秦恕一愣,卻是笑了。他明白時酉這是嗆他方才嫌他生分,而現下自己也是如此。正要認錯,卻聽時酉笑說:“不過敬俞要是謝的話,還是可行的。”

秦恕點頭,“儘管說。”

聽到應許,時酉正襟危坐,道:“既然我稱你敬俞,有來有往才好。只是,只是,我少時便闖江湖,並無膝下承歡之福,成人之時已然孑然一身,至今未取表字。今日正逢你提及,不知可否……”

時酉話未說完,便不再繼續。

秦恕聞言略為驚訝。雖然兩人交談數次中並非時時中規中矩,其中不乏插科打諢,秦恕卻知時酉並非粗人,也一直以為時酉的才學乃少年所成,成名年少也是家境殷實得以助力。未曾想,時酉卻是這般經歷。

“既然如此,”秦恕略一思索,道:“我念書不用功,不敢隨便應付。不過有一字是從前家父為舍弟備下的,只不過後來我得了一個小妹,便不曾用上。”

時酉上身前傾,忙道:“你這般竊取令尊成果,誠意連同學識都還給夫子了麼?讀書不用功也無妨,你自己起的,我不嫌棄。”

秦恕笑了,賠罪道:“倒是我小心過頭反而失了誠意。”他手指在錦緞的背面上輕輕劃寫,最後食指一點,說:“你看——諾安可好?你別笑我才疏學淺。諾、安,謹取字義。你救我兩次,許我平安。諾安。”

時酉舒心一笑,應:“唔。”

秦恕身子並未大好,不宜久坐。時酉告辭前又將解毒之法細講一番,秦恕讓柳管家進來,日後聽憑時酉吩咐。

入夜,窗外蛙鳴不斷,時酉被擾得睡不著。其實他有點興奮。

他的字是秦恕給的。

敬俞。諾安。

許君以安。

第二章

時酉已無大礙。次日早起便進藥廬煎藥,鄰近晌午還到廚房巡視一圈,生怕廚娘錯放秦恕不能吃的食材。

秦恕所服湯藥均是柳管家按照時酉給的藥方抓的。柳管家不通醫理,但也小心為上,問抓藥大夫這方子的功效。大夫看不出門道來,但也沒有毒性大或者藥性相剋的藥草,所幸秦恕已經一日好過一日,柳管家才放下心來。

雖然柳管家不再疑神疑鬼,秦恕病了身體卻沒壞了腦子。他拿不準時酉的心思。

從前老管家查過時酉的底細,十四歲持雙刀大勝屠門晏青堂堂主,一戰成名。後來進步寥寥,反倒嗜酒如命,但也算是身家清白。

不怪秦恕小心,雙城山莊做事向來如此,大抵是祖輩行事頗不計鋒芒,橫糟暗算創傷太大。

後來老管家提到過這時酉還和屠門有些糾纏不清,笑稱他們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恩怨要清算如此之久。

說到屠門,這在江湖上是個“不好說”的門派。主持正義的時候有他,拉幫結派的時候也有他;走鏢送信的活幹,殺人越貨的活也幹。正是如此一鍋渾水,煮不開也濾不淨,不大起也不大落,就那麼穩穩地隨波逐流,日子久了反倒在江湖上有了一號,教人摸不透,也不敢惹。

雙城山莊不願徒惹是非,所以但凡與屠門有關聯的人雙城山莊均是能避則避。好在時酉每年只來喝一壺酒,小住幾日。自是不會有太大的麻煩。畢竟是秦恕的救命恩人,款待幾日還能做到滴水不漏。

秦恕想的是,如果說,上次時酉救他是舉手之勞。那他此次奔波千里送解毒良藥卻是所為何事呢?秦恕自是想不到答案,可他卻也清楚,如有所求,必有表露,他且等著。

秦恕氣色漸好,不出十日的功夫面色已與常人無異。

時酉端藥進院時,秦恕正穿著單衣在院子裡打拳。

“你快停下來,還真以為自己是好人了呢?你那裡子得好好養著,就是吃了神仙藥也不可能幾日便好利索了。”

秦恕無奈,只好收拳,被時酉推進屋裡。

相處些時日,時酉說話較之前更隨意許多,秦恕倒也未露不豫之色。

“敬俞,你看看你才穿了幾層就到外面吹風。身子骨才剛見好。功夫反正也放了好些時日,再揀也不差一時半刻。你就是再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