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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他們幾人卻都一怔,紛紛看向朱祐樘。

他兩指在杯上一下一下輕點,像是在配合樂聲打著拍子,又像是在思索著什麼計策,眼皮都不曾抬起來去看臺上動靜。

一曲終了。

朱祐樘才緩緩步出門去。眾人也跟著一個個站起來。

“走,咱們去賞燈。”

他的聲音平淡,聽不出喜怒哀樂。何青巖又再看了眼臺上正在討賞的舞姬,她跳的是去年李慕兒所作之舞,一顰一笑皆是像極,動作輕巧自如有過之而無不及。

卻唯獨缺了那份情意。

走到門口,興王和蕭敬正在門外準備進來。兩人有意無意地打量著朱祐樘的神色,卻聽他微笑說道:

“我心領了。以後大可不必。”

東施效顰,不及她分毫。

原來是他們有意為之,何青岩心頭一愣,又想嘆氣,卻被身後的馬驄嚇了一跳。

馬驄本走在最後頭,此時突然逮住靠近門邊的一桌客人問道:“你們說的那個劍術極好的女子,可是用的雙劍?”

朱祐樘本已走到了門外,聞言閃身疾步走到馬驄身旁。

那桌兩男子看他們一群人衣著體面,氣宇不凡,又見馬驄腰間配著把刀,便知他們來頭不小,回話絲毫不敢怠慢,“我也是聽人說的,沒有親眼見過。倒是沒聽說是使雙劍的,只說是一年輕女子和一婦人,單槍匹馬就把那山匪的賊窩給端了。”

年輕女子,婦人,單槍匹馬?這像極了她的作風。馬驄心中如是想著,繼續問道:“是聽誰人說的?可否現在就帶我們去尋他?”

“這……”

朱祐樘見那人犯了難,衝蕭敬使了個眼色。蕭敬忙遞上銀兩,男子接在手裡,不安地看看他同伴。

同伴大著膽子說道:“諸位爺有所不知,這事兒怕是不大方便。”

馬驄無法,與朱祐樘對視了一眼,朱祐樘點點頭,他便拿出腰間的令牌放到桌上,壓低聲音道:“你們放心,錦衣衛辦案,儘管據實說來。”

…………………………

時候不早,錢福送何青巖先回了府。而朱祐樘一行五人則跟隨那兩男子,來到了一座大宅前。

門匾上赫然寫著兩個大字:馮府。

原來這馮家老爺乃是京城最大的胭脂水粉商人,膝下有一幼女姿色過人,卻在一次出遊時被賊人擄去,不久前才剛回來。

馮家為保小姐聲譽,一直對外瞞著,而這二人有一摯交正是府上的家丁,當時恰巧也被擄去,這才洩露了口風於他們。

將路帶到,兩人匆匆離去。

馮老爺一聽是錦衣衛的人,雖心有顧忌,總歸算是恭謹有加,請了當日被抓的幾人出來回話。

馬驄直截了當問道:“馮小姐,在下是錦衣衛指揮同知馬驄。請問當日救你們出來的人,馮小姐可看清了?那女子是不是手持雙劍,武功卻很一般?”

馮小姐眼神不知為何,竟閃過絲驚詫。隨後作了個揖,雙頰飛紅道:“小女子未曾看清恩人容顏,因她們都帶著帷帽,只從聲音分辨出該是一老一少。那女子,亦不像大人所說手使雙劍。”她頓了頓,似在回憶,“她只用一柄長劍,武藝高強,以一敵十也不在話下。”

朱祐樘將手中茶杯失望地放回桌上,又問道:“馮小姐可曾看到她劍上,或是劍鞘上,有何圖騰?”

“沒有,”馮小姐想了一下,搖搖頭,轉頭問身旁丫頭道,“你記不記得?”

丫頭回答:“小姐,她身後配著的劍鞘藏在布袋中,奴婢不曾看到。”

旁邊家丁也接話道:“是是是,她出招極快極狠,根本看不清。若說有什麼特別的,她是個左撇子,這算不算?”

左撇子?

“我用左手使劍,也能輕易贏你。”耳邊忽然響起這句話,朱祐樘驚得站起,想想又覺自己太過敏感,只好強加鎮定問:“她可有說些什麼?比如,為何要救你們?”

☆、第一四五章 興王大婚

“我們也覺著奇怪,”馮小姐偷瞄了眼馬驄,又低下了一張嬌俏的小臉,雙眉微蹙道,“她彷彿與那群賊寇有什麼深仇大恨,劍劍取人性命毫不留情。而後她望著我,只說了一句‘不是,又不是。’便拂袖離去。我們連句謝謝也沒來得及說,也不敢說。她的劍上沾滿了血,好可怕。”

不是,又不是?

朱祐樘搖了搖頭,心底一陣失落。

朱祐樘與馬驄問案,八分都是帶著情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