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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負責人張口結舌,汗雨狂下,正欲辯解,顏行一一手抱著池鬧鬧,一手牽著池小喻往賓利車走去。

中途仍有記者想要阻攔,“顏小姐,請問這個孩子真的是你兒子嗎?”

“請,讓開。”顏行一的聲音不大,威嚴的腔調一字一字的敲打在眾人的心上,又被他泛著暴躁的鋒利眼刀那麼一掃,不知為何所有人竟會心膽皆寒,片刻的猶豫間,他們已經上車,那些記者唏噓自己沒能把握好時機的同時,竟然好似鬆了一口長氣,只能也只好作罷。

汽車遠離了方才的混亂,池鬧鬧的嚎啕哭泣也慢慢轉成了細細的抽噎。

這時的池小喻如夢方醒。

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她還來不及思考,事情便突然的發生,而後又突然的結束。

可是這個結束卻意味著某種開始……

那些是她不想去經歷的,她害怕秦一琅會說出真相,害怕她死去的父親成為別人的笑柄,也害怕她已經為自己的錯誤付出生命代價的母親遭受辱罵,更害怕風蝕殘年的爺爺和尚未長大的鬧鬧受到打擊和傷害,還害怕失去她努力了許久才得來的安寧生活。她不要因此而拋棄鬧鬧,也不要因此再次和爺爺鬧僵失和。她該怎麼辦?

池小喻低頭看著池鬧鬧泛著微光的淚眼,猶自心慌,怕他傷心,怕他害怕,還怕他會問……

好了,無法迴避的時刻還是來了。

“媽媽,那個人是誰?”池鬧鬧細小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怯意。只因為他知道那個人不光惹了自己不開心,還觸怒了很多人,包括池小喻,他怕自己的問題會讓池小喻更加的不開心。

沉默了許久,黑色的眸子在沉靜的車內閃閃爍爍,好比遙遠夜空的星辰。

“他是我媽媽以前的朋友,可他現在是一個瘋子……”終於,池小喻極不情願地咬牙切齒的解釋著,“你知道的,瘋子總會做出很多正常人難以理解的事情,比如剛才……”

是的,剛才的秦一琅根本就是個瘋子,以為背後有人撐腰,以為想盡一切辦法搭上了池鬧鬧,她就會放過他嗎?的確,今晚之前會,可現在她要讓他成為徹頭徹尾的瘋子。

“好了,很晚了,你該睡覺了。”池小喻輕拍著池鬧鬧的後背。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媽媽的雙手輕輕搖著你,搖籃搖你,快快安睡。…… ”

有多久,沒有聽著媽媽哼的歌謠,如此親蜜地偎在媽媽的懷裡入睡?今晚實在是太累了,池鬧鬧揉了揉眼睛,輕輕“嗯”了一聲,閉上了沉重的眼睛。

無法預料的打擊就像挨鞭子一樣,第一下總是最痛的,身體恐慌地做出各種反應,緊接著第二鞭、第三鞭……越往後越痛卻也越麻木。

如今的池小喻痛過以後,開始盤算著如何讓自己麻木。

“這個結果你猜到了多少?”池小喻問至始至終隱在黑暗裡的顏行一。

她的話音落下,死一般的寂靜又瀰漫開來。直到池小喻覺得這時間靜止的有些可怕,顏行一帶著內疚的聲音如暗夜的海浪輕拍著礁石,“我可能高估了我自己……”

“送我們回家。等你查清楚了原委能和我解釋清楚地時候,如果爺爺也同意了,再來接我們回去!”

池小喻的平靜近似乎冷酷,這一句話直接導致了顏行一的大腦當機了那麼幾秒。難道她會這麼反映不好嗎?難道她應該驚恐的大哭,像池鬧鬧一樣第一時間尋求別人的保護?不,他很清楚她有著怎樣驕傲的不容任何人踐踏的自尊。如果真的是那樣,她或許已經不再是她了。

顏行一沒有猶豫,輕聲說:“好。”而且會很快。

安頓好了池鬧鬧,顏行一匆匆離開。池小喻拉上了屋子所有的窗簾,關上了屋內所有的燈,甚至不留情面地將金毛驅逐到陽臺,窩在沙發裡一動不動,她想她要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

其實在這場突發事故中她好像忘記了一個人,一個她曾經想要靠近卻害怕靠近,而現在根本不能靠近的人……花放。

其實她真的沒有忘記他,衝入人群的時候她看清楚了他的痛苦失神,還有臨上車前她不顧一切地回頭看他,那個時候他也在看她,目光如冰刀一般,寒氣四濺,直直地穿透她的面板,冷凍了她的五臟六俯,那滋味讓她到現在仍然感覺心有餘悸。他恨她了,這是事實,再沒有任何回宣的餘地。這是她欺騙他的下場,可她仍舊卑劣的不願意放過他,就像秦一琅不肯放過她們一樣。是的,她還是要利用花放,哪怕他會恨她入骨。要堅強的笑著保護她想要保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