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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能夠做什麼?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不過幾天的時間,她又掉進了無邊的地獄裡嗎?那麼多天的溫存與幸福全部都是她的夢,只是夢嗎?&ldo;我自己會走……我會等你的。&rdo;她後退了兩步,明明遭到了無情的驅趕,卻仍帶著一絲期望,看著他。&ldo;不送!&rdo;他冷冷的 。她幾乎可以感覺他的話有多冷,比這寒風還冷,冷到在空氣中裂開了一道跨越不了的鴻溝,黑黝黝的,深不見底的將她遠遠的從他身邊隔開。他們應該不算陌生了,可是此時此刻,她覺得他比陌生人還更可怕。她以為自己可以很親近他,可以試圖懂他,卻在此刻,她才突然明白自己在他心裡的地位一點都不特別,她根本不曾走進他的心,更是他隨時可以丟棄的物品。就像他總是叫她,小東西小東西,她就是一個可以被丟棄的可憐的小東西。[108]絕望的等待那一天之後,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畫樓只要一逮到空閒就守在七宮殿門口,不,應該 她所有的心思都在那茫茫無人的道路上,希望那裡會出現他的身影,希望那天不過是她側錯覺,耳畔依舊會傳來倉諾溫柔的斯摩聲。她幾乎成了七宮殿的門神,就連吃飯都是阿紫拉著進去的,但是面對一桌子的飯菜她總是沒有胃口,因為桌子上少了那個人,和那抹總是捉弄的聲音。然後,她開始慢慢的不去外面等,怕是自己盯的太緊,所以老天爺才開玩笑讓他不回來。可是,又過了一個月,仍舊沒有他的隻字片語。她終於忍不住問阿紫,問身邊的所有人,而她們什麼都不敢 ,只叫她不要想太多,好好的照顧自己。又過了一個月,她心裡終於明白,自己被打入了冷宮,那是多久的等待,讓她終於知道自己被拋棄了。多可笑,對別人而言如此容易理解的簡單事實,她卻花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才會意了過來。是她內心不願正視這個事實,才會縱容自己卑微的等待吧?那是一個午後,窗外飄飄揚揚的下起了美麗的雪花,一片一片,純白的耀眼。就在那一瞬間,她的四周忽然墜入了無聲的白絢,然後一陣風呼呼的吹過,樹枝咯吱咯吱的響,讓她知道就在剛剛,冬天來了。她只是不願意承認,讓自己以為還在那個午後,那個浴池間,這座新做的寢宮中,甜蜜的幸福……&ldo;娘娘。您又站在這裡了,下雪了,當心著涼啊。&rdo;阿紫端著藥汁走進來看見她站在窗子口,嘆息了一口氣,像是照顧一個小孩子一般,替她將窗戶關了起來。隱隱的聽見了好幾個月都沒有 話的娘娘輕輕的聲音,&ldo;下雪了啊……&rdo;她奇怪的轉過頭,看見娘娘茫然的眼神,連忙關上窗轉過身,&ldo;娘娘,您剛才 什麼?您沒事吧?&rdo;&ldo;……&rdo;畫樓呆了一會兒,接著轉過身朝她露出一個微笑,&ldo;沒事啊……阿紫,我們回去吧?&rdo;&ldo;回去?去哪?&rdo;&ldo;我們該呆的地方,阿紫,你忘記了嗎?這個寢宮是北皇陛下的,我們在這裡呆了太久了。&rdo;是啊……呆得太久了,該回到自己該呆的地方,該做自己該做的事情了。冬至的雪似乎來的太早。在御書房中,窗臺上的梨花倔強的開著,這是從梨花園摘來的幾根花枝,跟所有的植物一樣,脫離了根部,只能維持一天的壽命,便會凋零。空氣中滿是溫暖的梨花檀香,還飄著似有若無的茶鄉。高盧盤腿坐在棋盤前,看著已成定局的棋盤,對自己如何輸了這棋局感到百思不得其解。贏家倉諾一派慵懶的倚靠在欄木上,轉過往著窗外的雪景,他將手伸出窗外,摘下了一片雪中的梨花花瓣,他斂眸審視著溼潤的花瓣,經過雪水的浸潤,純白色的花瓣早就脆弱得經不起揉捻。好脆弱的花兒,就像某個人一樣。倉諾眸色黯然,將花瓣握在掌心,感受那如淚般的溼潤,他幽幽的開口,&ldo;這場雪要下到什麼時候?&rdo;&ldo;陛下,自然是越久越好了,正所謂瑞雪兆豐年嘛!&rdo;高盧見他抿唇不餘,神色有異,挑了挑花白的老眉,好奇的問,&ldo;陛下不是一向都喜歡下雪的嗎?臣記得小時候陛下可喜歡在雪地裡玩耍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