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任憑她擺佈。
歐陽香子先是看了一眼,然後,小手叉腰,又把人群看了一遍,人們也把她看了一遍。我看見,有的人在看戲,有的人在看她,看她的美貌,她的抉擇,各有所需!
這個時刻很短。歐陽香子優雅而果決的一揮手,“江村長,現在動遷吧,沒問題了。”村長豬頭大臉堆滿了笑,“歐陽局長年輕輕的很有力度,我跟區長可以交待了!我得先謝謝你啊。”歐陽香子溫婉的說,“我沒你說的那麼好,只不過我的人我做了主,負了責。”然後,回頭跟我說,“我有事先走,你照顧好你爸。記住我說的話。”
我看著奧迪飛起的塵土正發呆,村長朝剷車司機揮手說,“動吧,還愁啥啊?”剷車司機發動好車時,母親哄父親轉了一圈回來,站在我身邊。我輕輕的領著父母往遠處挪了挪。
忽然,剷車嚎叫著,衝進老屋,向上一端,便端下半個房頂,蘑菇狀的煙塵卷地而起。那一刻,父親忽然回眸,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這個讓我永遠忘不了的眼神,瞬間,在我心底湧起一股強大的衝動,含著眼淚,領著父母緩緩離開,永遠的告別了我和父親深深眷戀的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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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壯膽見警花
真的,那一刻,我特悲情,悲憤,悲壯。對老宅的無限眷戀,對真正屬於自己的共和國土地,不再擁有,以後世代都要蜷縮在鋼筋水泥構築的硬化文明中。多少人以住高樓大廈為榮,然而,多元化的社會里,鄉村小院的靜謐和沖和,又讓多少人流連忘返安土重遷。城市化的發展道路,在這一點上,我看不出任何人道可言!
忽然,歐陽香子電話進來,“你中午休息一會,下午別上班了,去刑警隊一趟。”我一愣,“去刑警隊?”她哏哏一樂,“怎麼,怕了嗎?你當初的威風呢?我妹妹讓你去。”我可能弱智了,繼續發問,“歐陽隊長叫我?我咋了?”歐陽香子不笑了,“我不天天呲兒你就不行是嗎?啥事非得我給你掰開餑餑,你看到帶餡的才信,是不是?”
我恍然,有些不好意思,暗罵自己像豬,“歐陽隊長那麼忙,我去打擾不好吧?”歐陽香子哼了一聲,“你就別折啵了,我們姐妹上輩子欠你啊。你家動遷協議還沒簽,你媳婦和村長鬧僵了,我妹妹跟村長可以要個情,給個面子。前年,村長兒子打架,把人傷了,應該定罪判刑,是我妹妹幫他擺平的。明白我說的了嗎?下午一點半,別去晚了,明麗事多。”
我當時感動的要命。母親在旁邊也大致聽明白了,“下午趕緊去,貴人啊。”聽了母親的話,看看痴痴望著失語快一年的老父,我真想找棵樹,像歐陽香子罵我說的,吊死得了。恨自己無能,恨自己在今天這個時代就是異類,只安心固定工作的微薄收入,一心以讀書為樂,自我陶醉。結果,妻子不滿自己,自己盡孝父母也是空有一片心。
老父推了我一下。我明白,父親也大致聽明白電話,讓我少想多行動。我的豪情又是滿懷,哈哈哈哈,自己差點笑噴!我不是詩人,但自己的跳躍式思維,就是與眾不同。昨天回家來的路上,感覺自己是為了歐陽香子去戰鬥;而今天下午,要為自己的父母,去刑警隊!忍著,不笑了,別再嚇著父母,認為他兒子被逼瘋了。
母親領著父親回臨時住所,我則回到市裡自己的房子。這套房子,是自己結婚後,尹怡夢開飯店,我交工資,共同買下的,六十四平米,二手房。雙方父母都在農村,條件有限,我倆也沒用父母操心。
到了家,我洗涮一番,颳了鬍子,換上一身新買的羅蒙西服,白襯衫,不喜歡扎領帶,就不紮了,擦擦皮鞋。之所以如此,為了讓自己換換心情,更是對歐陽大小姐的尊重啊。
收拾停當,我緩步下樓,走了一會,看著時間還趕趟,便走進距離刑警隊很近的一家小吃部吃午飯。我要了一碗麵條,尖椒雞蛋滷兒,一碟五香花生米,一兩白酒。這是多少年的飲食習慣,簡單又豐厚,簡約又愜意。只是往常的一瓶啤酒,換成了今天的白酒。自己最清楚自己的心裡動態,喝酒給自己壯膽。
真需要自我壯膽。歐陽明麗的美,讓我想起來就壓抑,我不喝酒,怕那個壓抑把自己壓垮,沒法跟她接觸;自己的家事,自己後悔不跌,麻煩歐陽姐妹,真不好意思,自己還沒那個能力;還有一個自己都笑話自己的原因,11。9的那個夜晚,歐陽明麗火炭脾氣,我想起就心有餘悸!
這麼想著想著,自己不知怎麼,感覺內心深處一股巨大的衝動湧起,是怒火嗎?好像是,但不確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