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素此言一出,引得滿朝議論之聲頓起,有支持者,挑指讚歎楊素忠貞;有吃瓜者,一臉惶色不知楊素意欲何為;有知情者,相互間不斷搖頭,反對彈劾動議。文皇聽言也是眉頭一皺,但又不便當堂反對,只得臉色一沉,對楊素說道:“越王有言請講,朕不怪。”
“謝陛下!老臣彈劾之人正是晉王殿下,兩國交戰無小事,皆應上奏吾皇后再奉旨行事,此乃為臣為將之本份,不可擅自更改,否則便視為僭越,藐視皇權之罪。臣聞得晉王私自與吐谷渾單于媾和,更是未經陛下授權便與吐谷渾單于簽訂兩國合談條約,此乃大不敬也!再者,晉王擒獲敵酋單于和王叔,按理應該押解赴京交陛下治其罪,但晉王未得皇命竟然私放歸國,此為藐視我朝法度也。三則,以上壓下,強令武威城守將於仲文派兵搶佔河西玉門關直接挑釁西突厥,恐引起突厥起兵犯境,此為大不智也!以上三項,皆屬實請陛下明察,以治晉王僭越之罪!”楊素說完,躬身禮畢後退回朝班。文武百官聽罷,皆是大驚無語。
“陛下,無需再查,老臣還有老韓皆可作證,楊素老兒所說具是實情。但我們哥倆都參與其中,要說僭越,那我倆沒跑。老韓,你說呢?”賀若弼聽完楊素的一番高談立刻蹦了起來,在朝堂上高聲叫了起來。
“陛下,老臣我確有參與,老賀頭兒說得不錯。但是陛下,以老臣看越公所言晉王殿下此三項罪責,恰正是晉王殿下的三大功勞,只是越公遠在京城,又被他人矇蔽看不透罷了。呵呵!”韓擒虎此時竟然沒有賀若弼那般火爆,反而變得善言起來。惹得一旁的賀若弼一張老臉脹的通紅,不知他要說什麼。只有仍然低頭不語的楊二在極力忍住笑意,心想,我軍中的糧食這二老沒白吃,看來輪不到自己給自己辯解一番了,且看他說甚。
“哦?韓老將軍此話怎講?”文皇一聽也不禁大為好奇,心想,怎麼著,難道楊素不是在彈劾是在歌功頌德嗎?
“陛下,晉王殿下在老臣眼中勇武不亞於老賀與某,機智不輸諸葛孔明,才情可稱我朝之冠。越公所言參與私下媾和一事,某認為晉王殿下出奇兵擒獲慕容單于,趁其勢弱,急於脫身之時,強迫其接受我方之有利的條件,為我朝爭得了最大利益,非是為他個人。更何談不敬之罪?若是平常之戰擒獲敵酋,自當押送回朝由陛下治其罪,但晉王殿下早有謀算,一則,用敵酋單于換回我不慎失卻的武威城池;二則,以敵酋換得精銳的吐谷渾騎兵3萬為我朝今後征戰所用;三則更不得了,放回敵酋可分裂挑動其國皇室內鬥,使其國力大減,更有利於我朝管控。豈不好於長途押解回朝受審,一刀殺了他能換回諸多好處嗎?又何來藐視法度之說?陛下,老臣跟隨陛下征戰不下百場,不是老臣看低陛下,而是晉王殿下眼界早已超越陛下了,此乃陛下之幸也!河西之地劃歸我朝,對我朝今後一統西域諸國或是征伐西突厥,佔據了地利之優,其中點睛之筆便是令於仲文將軍急派2000人馬搶先佔據了玉門關,此關雄壯無比,只需少許人馬即可堅守。突厥若要犯我邊境,必先奪取玉門,玉門不失,河西無憂。若我朝天軍出征西域收復西域諸國,從玉門關出,則居高臨下一戰可定。老臣嘗記得中秋皇宮賞月賽詩之時,晉王一首《關山月》中就曾提及此關險要。可見晉王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早欲圖這雄關天塹,豈是越公口中的不智!老臣雖百戰而自愧不如也!”韓擒虎一時興起,在朝堂上滔滔不絕,言辭鑿鑿,辯的楊素無可反駁。這大隋屠夫殺星的形象似有改觀。可說是將自己在朝堂上兩年的話都在這一次說完了,只覺得口乾舌燥。
“陛下,老臣亦有同感。老韓說的不錯,晉王殿下才華橫溢,冠絕當代。在武威城頭,遠眺河西,更有詩《涼州詞》雲:黃沙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臣恭喜陛下,有晉王千歲在,我大隋國運可繼,百姓之幸也!”賀若弼彷彿在粗人韓擒虎的一番高談闊論中開了竅般,及時的不吝言辭的補充道。由此可見二老對楊二的認同。
“陛下,老臣以為晉王千歲此戰雖有小過,比如坐視張須陀部士卒凍傷過半不予出手援助,以至其部喪失一半戰力。在武威城外中敵之計,短暫丟失城池等。但瑕不掩瑜,功大於過,當獎!將在外,臨機決斷,雖有僭越之嫌,也可原諒,不罰!以安前方將士之心。”丞相高熲出班作著總結陳詞般。但寥寥數語便緩解了大殿中的尷尬,適時地給了文皇一個坡下。這讓文皇龍心大悅,趕忙接話順勢下坡:
“好,就依丞相所言,朕就不計我皇兒的僭越之罪了。還有,以後若再領兵出征,朕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