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為你的兄弟,是他的幸運。可你是否想過,你的生命裡,會有一個人比韶光更重要,更值得你守護?”
他依舊一語中的。
韶靈咬緊牙關,眼神有了莫名的閃爍。
“你只相信你的眼睛看到的,只相信你的心揣測到的。”他的眼神突然轉為默默的溫柔,他察覺的到手下的指尖,及其輕微地一顫。“你的心裡,任何人都進不去。”他不想她困在自己的牢籠裡面。
韶靈不再沉溺在那雙似真似幻的眼眸之中,她冷笑著將手抽離出來,不冷不熱地問。“七爺,你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韶光一醒,我就會帶他離開雲門。六年來你花在我身上的銀兩,有多少?一千兩?五千兩?”
“這麼急著跟爺撇清?”面對韶靈的絕情,慕容燁卻只是眉心微動,他揚起薄唇邊的笑,似乎並不為之震怒。
“我不想再欠你一分一毫。”韶靈垂下眼,兩夜不睡,眼下一片淡淡青黑:“既然你不說,那就五千兩吧。”
“你哪裡得來這麼一筆銀子?”慕容燁的俊臉陡然變沉,雙目的暴戾陰沉,突地令人不寒而慄。話鋒一轉,他一把勾住她的肩膀,無聲冷笑。“去找宋乘風?還是風蘭息?你不想欠我,寧願去欠他們,你就能篤定他們不想借此而要挾你,算計你,他們就沒有對你存了不該有的心思?!”
五千兩不是一筆小數目,宋乘風雖是元戎皇后的親外甥,但宋家在這十幾年家道中落,也不再是顯赫的大家族,而且遠在京城。風蘭息的確是一國侯爺,卻也是蒙受祖宗廕庇,侯府看似光鮮闊綽,除了固定的田租來源,又如何能有多餘錢糧?哪怕風蘭息願意給她,她的性子也不會收下。
“天無絕人之路。”她神情冷淡,轉過臉去,哪怕一籌莫展,也不願再多談。
“爺沒有要拿你一筆嫁妝的意思。”慕容燁同樣強硬。
“韶光在這兒,我不想跟你爭吵。”她低聲說。
“那就出去說。”慕容燁的目光短暫地停在韶光蒼白的臉上,冷哼一聲,依舊漫不經心。
他不以為然的態度,徹底在她的心上,火上澆油。
她已經等了足足兩天!韶光再不醒來,就真的會出事!慕容燁居然還在她面前調侃逼迫,欺壓逼嚇!
韶靈徑自開啟門,走了出去,慕容燁緩步跟在她的身後,一派穩操勝券的泰然。
見到庭院中的陣仗,韶靈突地停下腳步,眉頭緊蹙。
一個陌生男人,約莫三十出頭,五花大綁跪在中央,周遭四個黑衣男人,一臉無情,都是慕容燁的得力手下。
慕容燁指著男人說:“是他,把韶光強行帶走。”
“雲門五六千人,七爺要想找一個替罪羔羊,還不是手到擒來?”韶靈雙目漠然,無所動容。她笑著看了那個男人幾眼,臉上沒有一分怒氣。“沒有七爺的首肯,誰敢假傳聖旨,在雲門胡作非為?”
慕容燁的眼底,捲起暗潮,他扯唇,不怒反笑。“此人叫葉盛,下面的話,他自己說。”
葉盛低著頭,不敢看任何人,支支吾吾,全身都在發抖。“上個月,我在花園牡丹亭看著了小公子,一時心癢,眼前都是小公子的模樣,忍了一個月沒忍住……後來聽聞主上要出去,我藉機去了,打昏了他身旁阻攔的小子,可半途小公子急著呼救,我就把他綁起來了……”
“你動了他。”韶靈的嗓音發冷,她俯下身子,冷冷地盯著他。
“我只是摸了摸小公子的臉……”葉盛言辭閃爍。
韶靈揚起手掌,重重甩了他一個巴掌,淡淡地問。“是這樣嗎?”
葉盛無意間望入韶靈血紅的眼底,打了個冷戰:“還……看了他的身子……”
韶靈輕笑出聲,眼神凌厲,反手又是一對掌摑。“你既然要認罪,就爽快一些,否則,我的刀可沒長眼睛。”
葉盛看她當真從軟靴裡抽出一把匕首,他本以為不是主上逼問,就會輕鬆一些,哪裡想過這個女人同樣心狠手辣?!
“還不肯說實話?”韶靈見他遲疑,冷笑一聲,話音未落,匕首已然深深刺入他的肩胛骨。
葉盛當下就痛苦地哀嚎一聲,血花四濺。
“我想親他,但他踢了我胯下,我痛的生氣,就勒了他的脖子——可看他昏倒了,我也害怕,不想弄出人命,就把他丟在假山裡,這些都是真話!”
韶靈的手,揚起在半空,她幾乎將牙咬碎,也無法壓下洶湧而上的怒氣。
慕容燁卻一把扼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