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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笨鸚鵡,沒這個本事就別飛出去,一天到晚闖禍,不是噎著就是被木刺刺著,專門讓人給你收拾爛攤子。”

韶靈面色冷凝,唸唸有詞。

慕容燁強忍著笑意,這些話,聽著怎麼這麼耳熟?用在他跟韶靈之間,也很是適用。

鸚鵡叫的尖銳,彷彿它正遭遇慘絕人寰的酷刑。“痛死了!殺鳥了!救命啊!”

韶靈耐心地審視了一遍它的傷處,站起身來,冷哼一聲:“傻鳥,你懂什麼是痛?”

鸚鵡扯著脖子怪叫了幾聲,總算不再胡鬧折騰,任由她將它放在屋內桌上。

“以後就把它關在籠子裡,免得惹是生非。”韶靈給鳳尾鸚鵡受傷的紅爪上倒了點酒,以帕子輕輕擦拭,綁縛紗布,她並無給畜生醫治的經驗,只是跟診治人,多少有點相通之處。

慕容燁笑眯眯地看著她,眼底有些深意。

“哇——”鸚鵡又恢復了神氣活現的樣子,使勁拍著雙翅,在屋內飛了一整圈:“小韶救了小韶,呀呀!”

“你傷了爪子,怎麼腦子也壞了?語無倫次。”她斥責一聲,不以為然。

小韶救了小韶。

小韶……是她?救了……小韶?那就是……她驀地回過頭去,慕容燁嘴角那一絲乖戾的笑,幾乎刺傷了她的雙眼。

韶靈微微惘然:“這隻傻鳥也叫小韶?”

他微點了頭,眼底的笑意更深不可測。

“可它是公的啊。”她不快地說。

“誰說小韶只能是女子的名字?韶光不也一樣?”慕容燁說的不以為然,眸光幽然轉沉:“再說了,你偶爾也不太像女子。”

韶靈凝視著他,笑的很冷。“有這個小韶陪伴七爺,七爺不該悶了吧。”

慕容燁的薄唇高揚,看她扭頭就走,不動聲色地跟上,下一瞬,從她的身後,一把抱住她。那一聲,他喚的很溫柔。

“靈兒。”

她的身子一僵,胸口悶悶地疼,彷彿她的心裡,也紮了一根木刺,她不再掙扎,不再脫開,只是任由他抱著她。

她的心頭,萬千情緒糾結輾轉,默默閉著眼,安謐的時光……彷彿在她的身旁走了好多年,記憶宛若獵鷹般不懷好意地盤旋在她的頭頂,遲遲不肯淡去。竟,恍如隔世般遙不可及。

曾經也有一個人,那麼溫柔地喊她的名字。他的眼平靜清澈的宛若毫無風浪的大海,他的笑三月扶風般溫暖入心……

長睫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她的心一陣沒來由的內疚,韶靈一動不敢動,萬分清楚,她不能因為心頭紮了一根刺,就跟鸚鵡一樣使勁地啄咬……那樣,只會更痛,更狼狽。

慕容燁將她扳過身子來正對她,正要伸手撫摸她的面頰,看著她的神情,手卻僵在半空,遲遲不曾貼上她的臉。

他的眼底,忽閃過一絲狐疑。

韶靈睜開了眼,他的眼神堅定不移,她的心中卻方寸大亂,他緩緩壓下俊臉,低頭看她的眼睛。

她咬著唇,一把推開他,強笑道:“我該回去盯著韶光喝藥了,他這兩天總嫌藥苦,脾氣倔起來跟牛犢子沒兩樣。”

她幾乎是逃一樣地走出了七爺的院子,過去不管慕容燁如何乖戾輕佻,她都可以淡然面對,但如今,明白他是當真喜歡她,她越來越難以正視他。

推開門,韶靈淡淡望著屋內的和樂融融,四個年紀相仿的孩子在韶光的床旁圍成一團,三月提議玩一個遊戲,木片刻上字,將其組成一句話,最為通順的人就贏了。

韶光是他們其中讀書最多的人,父親的秉性也傳承在他的骨子裡,他不管拿到多麼偏僻的字眼,都能造出令人瞠目結舌的句子來。

他的臉上,有了生動的光彩和笑容,不再露出半分孤寂和落寞。

韶靈抿唇微笑,心中快慰。

“小姐,您來了。”五月最先發現站在門旁的女子,笑著讓出道。

“我跟韶光有話要說,你們去歇會兒。”韶靈輕點螓首,神色溫和,坐在床沿,替他們收拾了木牌。

韶光垂著眼,低低地說,正欲躺下:“我剛才喝了藥,有些犯困,姐姐有什麼話,等我睡醒了再說吧。”

他的避諱,韶靈一眼就看的分明。

韶靈為他輕輕蓋上錦被,輕聲說道。“以前你跟我說過想學武,這裡高手如雲,我有心想為你找一位師傅,學些自保的功夫拳腳,內功心法,對你的身體很有用。”

韶光睜著那雙清明的眼,一抹悒鬱,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