喟嘆,眯著眸子看她臉上的風雲變化。
那些所謂的骨肉親情,實在突兀,根本比不上他跟韶靈這麼多年相處下來的情感厚重。在雲門的時候,他便有些許不安,直到韶靈帶他去見了她的父親,兩人雖沒名分,但在各自的心裡早已成了夫妻。到了京城,各路人都來阻礙他們的感情,更令他為之惱火。若韶靈是毫無主見怯懦的女人,說不定早就跟自己分道揚鑣了。
“反正七爺不愛吃豆腐,吃不著豈不是更好?”韶靈回以一笑,眼波流轉之間,盡是通透風華,不疾不徐地拿他的喜好說事。
“吃不吃都無所謂,讓爺天天吃你就行……”慕容燁話一出口,俊美妖嬈的面容上,更是魔魅邪肆至極。
韶靈緊忙伸手要捂住他的唇,不讓他借題發揮,說出這些輕狂放浪的話來。但手還未碰到他的臉,整個人已然被慕容燁橫抱起來,踏著大步走向大床,將她往紅色錦被上輕輕一丟,正想弓起身子來,他早已順勢欺壓上她的身體,一把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不信,他要給自己的女人一個名分,就那麼難。哪怕不可避免要跟自己的兄長跟生母作對,也無法麻痺他心中的不忍跟不快。慕容燁眸子一凜,大手已然解開了韶靈的衣襟,他近乎瘋狂地吻著她的唇,他知曉自己素來是喜愛韶靈的,只是越是被層層難關阻擋,他就越是無法剋制對她的渴望。
他的唇,緩緩從她的唇角遊離出去,最終落在她的眉眼上,掠過她濃密而倔強的眉梢,時而溫柔時而果斷的眼眸,最終到了她鮮紅欲滴的紅唇,每一日聽這一張嘴叫喚無數次“七爺”,彷彿也組成了他們生活的一部分。
她只覺得整個身子已經浸透在油鍋之中,越來越熱,熱的無法熄滅,他在她的脖頸上時而咬,時而啄,時而吻,他溫熱的手掌在她的身上煽風點火,令她欲罷不能,跟隨著他,前往這個世上的任何一地。
不知今夜的慕容燁為何遲遲不知收斂跟剋制,要了她一回又一回,彷彿今夜便是他們融為一體的最後一個晚上,他不知疲倦地撫弄她,撩撥她,他眼神的火熱蔓延到了她身上每一個角落,溫柔又癲狂地將自己徹底埋入了她的身體。
他的這種癲狂,令韶靈唯有緊緊抱住他結實如雕刻般的身子,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隨波逐流,予取予求。
慕容燁放肆地趴在她白皙柔軟的嬌軀之上,他近乎放肆地打量著不著寸縷的韶靈,那雙比女人更美麗魅惑人心的黑眸,掃向她的胸口,如墨玉般的眉蹙起。那道疤痕,梗在心口之上,每回跟韶靈歡愛,他總是無法壓抑淡淡的不忍。他輕而易舉就能取人性命,卻因為心愛女人身上的一道陳年舊疤遲遲無法介懷。觸及她眉眼處的疲憊和慵懶,他心懷愧疚,道歉的話語含在舌間,幾乎就要脫口而出——
但他最終還是沒說,他是直接而露骨的男人,他想要她,越來越想要她,他貪戀跟她毫無距離毫無間隙的融合,他不隱瞞自己的跟情感,想要用這個方式,讓她明確自己的心。
他的吻,準確地落在她的劍傷上,薄唇緩緩移動,激起她心中的巨浪,韶靈一個激靈,驀地推開他,坐起身來,胡亂地披上一件白色裡衣,遮住自己的身體。
慕容燁靜默不語,坐在一旁看她慌亂的動作。
她的睏意和懶怠,一瞬間全部褪去,恢復了往日的冷靜,歡愛過後緋紅的雙頰,也徐徐恢復了白皙。她沒料到慕容燁情動時候會做出這個舉動,心口一震,表面卻不動聲色。
“爺碰了那裡,你還會覺得疼?”慕容燁蹙眉問道。
“不疼,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只是不習慣——”韶靈輕輕一笑,笑容卻不達眼底。她亦無法明白,即便是慕容燁這麼親近的人,觸碰了她的傷口,她還是無法忍耐。
當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嗎?!
“那些山賊都被處刑了,你別怕了。”慕容燁的黑眸之中注入了幾分暖意和溫柔,他一拉帳幔,將韶靈整個人圈在床上,扳過她的身子,他低聲告慰。
“我沒怕。”韶靈苦苦一笑,被他抱在懷中,依靠在他的肩膀,他在自己面前鮮少流露出暴戾的一面,但若是告訴別人慕容燁竟然如此溫柔寵溺,興許也無人相信。
“還嘴硬。”慕容燁重重嘆了一口氣,伸手覆上她的面頰,著上身,久久地抱著她,彷彿是在安撫一個做了噩夢的孩子。
韶靈撇了撇嘴角,垂下長睫,半閉著眼,若在外面,不管慕容燁飲食起居方面有多少刁鑽苛刻的癖好,她都會一一記牢,體貼包容,但在私底下,慕容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