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入他的手中,眼底盡是殷切笑容。
“輕舞到欲仙樓,不過是為了找一個能賞識輕舞的伯樂,公子不覺輕舞身份卑賤,不曾提出任何非分要求,只是要看輕舞起舞,看來……公子真乃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這個輕舞眼神看來不太好。韶靈不以為然地笑,依靠在榻背上,目送著輕舞緩步離開,眼神之中幽幽不捨,顧盼生輝,更是嫵媚至極。
待屋中只剩兩人,慕容燁伸展雙臂,身子一斜,頭靠在她的雙膝上,修長雙腿交疊在扶手上,邪佞一笑。“這舞姬腰細又軟,舞姿輕盈,說是馬踏飛燕也並不為過,不過一時看了,覺得新鮮,有人跳的舞其醜無比,卻令人想忘都忘不了。”
韶靈用力推開他的頭,無奈竟也推不開來,無聲冷笑。“這個輕舞真美。”
慕容燁卻故態復萌,得意地躺在她的身上,俊臉仰著,嗓音壓得極輕。“美則美矣,不過是個奸細。”
韶靈推了幾番沒推開,索性省點力氣,此事事態不小,她生怕隔牆有耳,也壓下臉,低聲道。“她是風華國人 ?'…87book'”
慕容燁的眼神轉為犀利,冷聲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她臉上又沒寫著奸細兩個字,我怎麼看得出來?”韶靈輕輕一笑,朝著他皺了皺鼻子。“是聞出來的。”
他聞到此處,半眯著邪魅深沉的眼,久久沉默不語。
“風華國最近的陳池,離西關不過百里。我常常住在旅店,最喜愛聽往來的人說故事。風華國有個部落叫円族,生來的女子五歲起就開始學舞,何時跳不動舞,便是死的那天。她們舞姿輕盈,猶如飛蝶,為了保持最佳的纖細身段,每日服用一種消食散。長年累月,這味藥散在她們體內積聚,會讓她們身有異香。方才輕舞靠近我們的時候,哪怕她用了脂粉掩蓋,但細細嗅聞,還是跟平常女子不太一樣。”韶靈在他耳畔低聲細語。
他徹底地閉上眼,眉目之間,一派平靜安然。她總是讓他收穫不少驚喜,他看人的眼光果然沒錯,若是資質平庸的女子,哪怕擁有絕色傾城,也無法常伴他左右。
韶靈話鋒一轉,狐疑地追問:“不過,即便輕舞是風華國人,遠離家鄉來到敵國,也不見得是奸細,七爺,你是不是太多疑了?”
“你再想想。”慕容燁說的神秘。依舊並不睜眼。
“賣什麼關子?”韶靈低叱一聲,他看似清瘦,但畢竟是男人之軀,很是沉重,壓得她雙腿很疼。
慕容燁指了指桌上的東西,笑道。“你瞧這是什麼?”
韶靈眼波一沉,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再想著推開他。“輕舞的絲帕?円族女子絲帕隨身不離,若是贈與他人,便是心儀愛慕。”韶靈眉梢眼角盡是飛揚笑意,話鋒一轉,笑顏看他。“七爺豔福不淺吶。”
慕容燁睜開眼,似笑非笑地望著她,良久,才意味深長地嘆息。“你看外面多少女人垂涎爺,你也不知珍惜。”
她微微怔了怔,眼神閃爍,臉上血色盡失,若是遇見了真心對她好的人,她當然該珍惜……
“這個輕舞身價很高,能看她跳舞的,非富即貴。她在這兩個月,可已經丟了十來條絲帕了——”慕容燁再度閉上眼,氣息平靜,語氣有些輕蔑不屑。
“七爺花了數年功夫培養紅衣衛,只為給雲門送來重要的情報?”她輕聲低問,胸口落入一片寒涼。
上一回在欲仙樓,她見著了幾年前看到的紅衣男孩,當然,幾年一晃,那些男孩都已經成了成熟的少年。這些少年……就是七爺豢養的信鴿,雲門規矩嚴明,他們在天下各處,為七爺賣命奔波。只是,紅衣衛到底還在暗中做了何事,她同樣不清楚。他以豢養男童為幌子,掩人耳目,麻痺了世人,哪怕是近身的她都幾乎深信不疑。三千信鴿,若是遍佈齊元國十三城,那代表著七爺布了一個多大的局?
他沉默著,像是睡著了,她的疑問,得不到回答。
“七爺,你到底想做什麼大事……”她若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臉色更淡了幾分。要只是門派之爭,培養一些心腹倒是尋常,她怕就怕,慕容燁心中的這一盤棋,她摸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慕容燁在她的身上躺了半天才醒來,韶靈正欲起身,才覺雙腿發麻,腳尖一沾地,根本站不起來。
他不假思索,伸手為她揉了揉小腿,輕笑道。“沒想過睡這麼久,累著你了。”
韶靈身子一僵,急忙伸手擋住,她垂眸一笑,獨自輕敲雙腿。慕容燁察覺她眼神有幾分閃爍,卻將她的手握的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