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地牢裡面,沒你想看的東西,你在這兒等七爺回來就好。”
“馬伯——”韶靈見馬伯要走,匆匆攔住他。
馬伯哼了一聲:“你一個女兒家家,也沒個懼怕,你以為地牢是地宮嗎?”
韶靈笑容崩落,正色道。“地牢當然並非地宮,不會金碧輝煌。”
“你……難道決定跟隨七爺了?”馬伯審視著她臉上的凝重,察覺到些許異樣,低聲問。
“我跟七爺的誤會,已經解開了。”韶靈安靜地說,嗓音清冷。
“一晃眼,我在七爺身邊二十四年了,現如今,七爺身邊總算有個女人照顧了。七爺小時候,也曾有下人照料,不過很難讓七爺滿意的人選,沒幾天就被轟出去了。”馬伯臉上的神色緩和平靜下來,但話鋒一轉,語氣又跟平日一般嚴厲苛刻。“你將七爺伺候好了,就是你的職責,其他的,你不用管。”
韶靈苦苦一笑,心中落入些許無力,她望著眼前這個從來都不願給別人一分寬待和笑容的老人,半響才開了口。“馬伯,你要我當七爺一輩子的婢女?”
馬伯卻勃然大怒:“你九年前是什麼樣子,你我心知肚明。七爺栽培你,教養你,將你收到自己身邊,你還貪圖什麼?”
韶靈眉頭微蹙,臉上血色盡無,年少時候也常常被馬伯訓斥,但今夜這一席話,卻讓她當真心中寒涼。她清楚馬伯從來都不太喜歡自己,但她一直心存敬畏,原來這世上有很多人,永遠不會變,永遠也不會更改心中巨石般的成見。討厭,就是討厭,只會有輕重之分,永遠都變不成喜歡。
“韶靈,七爺是對你很好,但七爺不能娶你。”馬伯看著她的面色,眼底的愁色久久不曾退散,終究不再言辭嚴酷,言語之內藏匿著幽幽的嘆息。
“馬伯,我原本並不在乎成親這個形式,但我不明不白跟著七爺?”韶靈猶如被驚雷擊中,冷聲反問,她心中有氣,又有源源不斷的陰鬱。
她木然地站在原地許久,遲遲無法理解馬伯的話,哭笑不得。
若七爺真心喜歡她,為何不娶她?若她要留在七爺身邊,不是以妻子的身份,又是什麼?照顧七爺飲食起居的婢女?還是……只是給七爺暖床的姬妾?
馬伯也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放軟了口氣:“我是為你好。免得你以後難過。”
她的心中翻滾著滿滿當當的厭惡和不快,雙眼凌厲,一臉冷若冰霜。“馬伯,你這些話,怎麼不跟七爺說?若七爺不想娶我,我也不會死纏爛打,非要嫁給他。”
“跟七爺的身份有關。”馬伯扣住她的手腕,晦暗的眼底盡是紛雜難辨的情緒,他壓低嗓音說道,話鋒一轉,更是壓抑著不為人知的酸楚。“我還能不知道七爺的性子?我要去跟七爺說,他不會善罷甘休,而他要問的那些事……我回答不了他。”
韶靈頭一回看到馬伯愁容滿面的樣子,他說一不二,一板一眼,在雲門,除了七爺,誰犯了規矩,都會被馬伯訓斥,不少人都怕他,唯有七爺的事,才能讓他舉棋不定,左右為難。他年紀漸長,希望有一個七爺中意的女人能侍奉七爺,卻又擔心這個女人霸佔了名分,江湖兒女的確不拘小節,並不看重繁文縟節,但為何七爺的身份成了他們之間的阻礙?!
“還不如你由你來說,七爺不會懷疑。”馬伯將她的手握的很緊,甚至,令她疼的咬牙。但他眼底的真切和急迫,不容置疑。“七爺不是很聽你的話嗎?七爺不是三歲五歲,更不是八歲十歲,他到了成親娶妻的時候了……我越來越勸不住七爺了,他一旦做了決定,一切都來不及了。”
送走了馬伯,韶靈扶著圓柱,坐在長廊,腦海裡全都是馬伯說過的話,千絲萬縷,成了一堆難以解開的亂麻。
一道不冷不熱的嗓音,從不遠處傳來,聽來有笑,卻不見得是歡喜。“兩個月不見,你們進展的這麼快,都要談婚論嫁了?”
“誰讓你偷聽別人說話的?”韶靈面色一白,循著聲音望去,卻是洛神,站在桂花樹旁,幽藍的華服隱隱泛著光。
“是你太傷心了,連別人的腳步聲都沒聽到,以往,你可沒這麼遲鈍。”洛神的神色很淡,言辭間沒有任何起伏。
“我哪裡傷心了?”韶靈反唇相譏,紅唇揚起,輕輕瞥了他一眼,滿不在乎地問。
“慕容燁要不想娶你,你也不會嫁給他,這句話,他聽了肯定不高興。”洛神折了一支桂花,在她眼前輕輕搖晃,一副拿捏著她把柄的得意模樣。
韶靈面無表情,淡淡說了句。“你偷聽了這麼多?非君子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