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使比較合適,畢竟話語權在人類手裡,自己最多擔任一個旁敲側擊的副使。而且自己真的進了帳,萬一幾個長老和薩滿同時翻臉,瞬殺了自己並不是一件難事。
但是蕭逸飛的命令偏偏又不能違背,既然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道,那乾脆就拼一把。
利昂叩首道:“是,罪臣遵命。”說完也不帶隨從,翻身上了狼背,獨自舉著雙手往獸人大營賓士而去,臨近獸人大營喝斥了幾聲之後,營門緩緩開啟,等獸人將營門前的各種陷阱撤除,他才昂首進入了營門。
看著緩緩關閉的營門,許多人類士兵心中又是不甘,又有一陣奇異的輕鬆。不甘是因為一向被自己所看不起的獸人來城下耀武揚威了一番,在明明可以在獲得一場大勝的情況下,獸人臉皮厚投降就可以免死;輕鬆是因為打仗時必定要死人,而且戰場上的規律往往是“求生者死,求死者生”,大部分守備軍還沒做到戰死的準備,所以如果獸人真能投降,那以這種情形結束戰爭,也未嘗不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朝陽趕走了黑暗,灑下萬丈光輝,雖然已是初夏,但鐵柳城的早晚依然很冷,可是城下數萬人集結,卻絕沒有人敢跺腳取暖,甚至連呼吸的聲音都不自覺地放輕了,整個鐵柳城下除了風吹過的聲音外,就只有蕭逸飛不帶感情的聲音在迴盪。
“還有二十分鐘。”
“還有十分鐘。”
“還有五分鐘。”
“還有三分鐘。”
“還有一分鐘。”
“還有十秒,十九八七……”
看樣子獸人是不肯投降了,人類士兵們重重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體內的鬥氣流轉加速,一股殺氣逐漸蔓延。
“時間到。”蕭逸飛面沉如水,“全軍都有……”
邊上呂唯晨突然道:“蕭大將軍,你看,獸人大營之中似乎有情況。”
蕭逸飛抬頭看“天空之眼”,發現獸人主帳內隱隱約約有鬥氣閃耀,只是因為雜物阻擋,所以看不太清楚。但是事情很快就發生了變化,因為剛開始可能只是幾個人的戰鬥,等到後來就變成了不折不扣的混戰,先是附近營帳計程車兵的加入了戰鬥,接著是更遠計程車兵趕來與身穿同樣服裝的同類殊死拼殺。
以獸人大營的中軍帳為中心點,混亂的漩渦越卷越大,也有越來越多的獸人捲入到了這場令他們自己很多人臨死都還覺得稀裡糊塗的戰鬥之中。
看著正在進行激烈戰鬥的獸人大營,人類士兵心中一驚之後又是大喜。
呂學文喃喃地道:“好機會啊,如果這時候能給我一支精銳騎兵,肯定能把他們全部都打的哭爹喊娘,一場潑天也似的功勞唾手可得啊!哎,一個絕世美女脫光衣服擺成大字躺在床上說‘小帥哥,來嘛來嘛’,自己卻偏偏不準動,實在是急煞個人!”
蕭逸飛嘴角咧過一絲笑意:“如果我們現在參戰,那才真是傻子了呢!許多獸人還摸不清自己具體敵人是誰,我們現在衝過去,是給他們指出砍人的目標嗎?別老是喊打喊殺,多動動腦子。”說完對之前投降的獸人俘虜道,“獸人士兵們,我命令你們立刻去支援利昂,去吧。”
那些獸人士兵已經把自己的性命於利昂都綁在了一起,自然不希望帶頭人就這麼死了。聽到蕭逸飛的命令,都是用盡吃奶的力氣往前跑去。
等投降的獸人士兵全部進入了獸人營寨,蕭逸飛才道:“緩步前進,分散堵住獸人大營的主要逃跑路線。李錯,你帶領左武衛血騎卻獸人後方,爭取不讓一名獸人逃跑。都明白了嗎?”
“是。”
“全軍,出發。”
蕭逸飛之所以命令李錯帶著左武衛血騎來到了獸人大營的後方,是擔心獸人突圍的話,西面軍隊承受的壓力會比較大,而他自己則是來到了獸人大營的正門前五百米處。
他有一種直覺,很快就會有人來迎接自己進去。
突然想到什麼,蕭逸飛對呂唯晨“傳音入密”道:“我記得王錚的屍體一直被惱羞成怒的格懷綁在柱子上,我過來的時候怎麼沒看見?”
呂唯晨也“傳音入密”:“昨天獸人倉惶敗退,我已經派幾名獅鷲騎士將他的屍體搶回了。現在在英靈公墓前的教堂裡寄存。”
蕭逸飛鬆了口氣:“這是我的失誤,你做的很好。”
“老大你要考慮方方面面那麼多事,偶爾漏掉一兩件也很正常。”
“可有些事是絕對不能漏掉的,比如說像收拾王錚屍體這件事。有你幫我,真好!”